第六十六章 結盟（二）[第2頁/共3頁]

我叮嚀冰綃接了，連連伸謝，又叮嚀冰綃將我新調製的鳳仙花夾珍珠粉的蔻丹送一盒給五姨太去做回禮。淩霄見冰綃走遠，俄然奧秘地低聲說：“我們五奶奶讓八奶奶今兒早晨候著老爺來，她都安排妥當了。”

傍晚，天上飄雨，鉛色的天空儘是壓抑。隻是氛圍沉悶，似在醞釀一場更大的雨。

我立時心領神會，慧巧，她公然如姐姐普通的到處為我著想，行事也謹慎得含而不露。我讓她替我謝過了五姨太，便叮嚀冰綃去籌辦多幾道小菜，再備上一壺酒。將熱酒的紅泥小風爐一早的升起在廊子下。

我在廊子下，望著風吹得亂擺的芭蕉葉發楞，淩霄卻打著一把蜜色油紙傘提著裙襟跑來。

她眼中透暴露些許的幽怨說：“做孃的，都有力保全本身的骨肉，為何要生這孩子?”說到這裡，本身反是黯然落淚，怕也是物傷同類的感到，莫不是她也曾被六姨太毒害？

我腳下兜兜轉轉的不知不覺來到了後花圃，我轉過一片假山繞去玉帶橋邊，耳邊一陣朗朗的笑語聲。

風越來越大，樹葉沙沙作響，舉頭望天，已是鉛雲壓頂，陰沉沉欲雨。

坐在打扮台前，我細心地打扮。眉心點了幾瓣盛唐時的梅花點額妝，唇上抿了一層淡淡的胭脂色，女為悅己者容，如果女人不能悅己，又何能悅人呢？梅花點翠金鈿斜簪鬢角，我平素極少如此盛裝，本日這麼一打扮，反顯出幾分華貴之氣，又是一番模樣。

隻是明白日裡軒戶緊閉，多少有些不當。

那婆子應了一聲下去，慧巧纔打量我自嘲地一笑起家說：“看我，都健忘這事兒了。你是個嗜花惜花的，這花伴了你纔不算明珠暗投了。”

慧巧一驚忙掩淚定定神應一聲：“可有事？”

淚水不覺落下，我麵上冰冷冷一陣涼意，俄然雨點劈裡啪啦的砸下，措手不及，落在臉頰上和了淚水。

一句話如利刃般狠狠紮去我心中，那種疼痛無從擺脫，令我掙紮不出。是呀，我竟然如此無能，竟然有力去保全我那幼小的生命，眼睜睜看著那團血肉一夜間掙紮消逝。淚水縱橫滿麵，痛心疾首慘噎難言。

我恍然大悟，如果我奪下老爺對六姨太玉瓏的寵嬖，那麼，這便是更好的複仇。

“天生麗質難自棄，養在深閨人未識，怕也隻落得如此了局吧？花開固然美，無人賞識，任其枯萎，纔是花兒的最大不幸。”她感喟一句，滿眼落寞。再打量目光滯在枯花上的我時，她慨歎一聲無法道：“若我是mm，就多把那平素的心機放多些在老爺身上，將老爺的百般恩寵集於一身，如許一來，投鼠忌器，且不說六姨太，就是府裡的世人也不敢對mm輕舉妄動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