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歸府（二）[第1頁/共3頁]

第二日淩晨，天陰陰的，彷彿天光未開。氛圍中異化了淡淡的潮寒之氣，我便又推了枕頭側身睡去。天近晌午我才起家，聽了冰綃偷偷地說：“老爺起了一大早來了我們院兒裡。傳聞蜜斯冇起家，在天井裡立了立，賞了一陣子菊花，才走的。”

我一句話，她一怔，反是更笑了，點頭歎道：“你呀，便是矯情起來，都讓人愛恨不得的。”

六姨太眸光不斷望著五姨太，微微出現一些嘲笑，非常挑釁地說：“太後老佛爺可真是風趣，宮裡這些事兒勞心勞力的，便是老爺枕邊的事兒，也還要事事操心呢。”

“春夢了無痕，姐姐今兒氣色看來大好呢。”我側頭諦視她，笑意殷殷，打趣道。固然是老佛爺的一道懿旨迫得致深不得分歧她行房，但是致深對她還是有情的。

午後，吃了碗桂花釀，我帶上冰綃、尺素去蘅芳苑看望慧巧，恰見宮裡那位嬤嬤和婆婆麵的寺人公公笑眯眯的出來，五姨太一起送著，和煦得體的叮嚀著甚麼。一看此景象，便令民氣知肚明，這清楚是回宮覆命去的。我的內心一陣涼寒，像是五姨太慧巧大要風景麵子，周懷銘人前權貴，隻是都有諸多的無法，便是如此私密之事，都要在寺人宮娥監督下，情何故堪？

桌上百般小菜，鹵鴨方、炸響鈴、醃瓜條、桂花山芋、鹽炒枸杞芽兒，再有魚翅羹、桃花鹿肉、水魚蛋，配上精美的碗碟擺滿一桌。

她避開我的眸光，手中拈著一朵金黃的蟹爪菊賞玩，悄悄歎道：“讓mm見笑了。是春夢是惡夢，就不知爺貳內心是甚麼滋味。”她的顧忌我深知的，怕是致深自此顧忌了她，反是弄巧成拙了。

慧巧不假思考地叮嚀說：“去叮嚀廚娘多備兩道菜，另有宮裡送來的江陵板鴨，今晚八姨太在我這裡用膳。”

六姨太眸光再不敢抬起，怕是記起昔日被罰讀書的事兒，心不足悸，反是不敢冒昧了。

談笑過一陣子，她見我的鬢髮微鬆了，便拉我去打扮台前坐住，親身為我拿了牙骨篦子篦頭髮，打量著菱花鏡中我二人的麗影，不覺更是笑了說：“花開蘭蕙，原是如此的。”

我氣不過，唇角蘊著淺淺的笑意回敬道：“古訓說，齊家治國平天下，可見老佛爺是用心良苦的。前人慾治國，必先齊家，老佛爺定是期盼老爺後宅敦睦，周府人丁暢旺，我們姐妹豈能不感念老佛爺一份良苦用心呢。”

內裡的丫環淩霄出去回稟說：“回五奶奶，廚上問，今兒五奶奶晚膳但是想吃些甚麼？淩霄深思奶奶這幾日冇有胃口，就吩他們為五奶奶備了一道青梅鹵雲豆，酸甜的醃玫瑰花瓣兒，看看奶奶還想吃些甚麼，這便叮嚀廚娘去備下。”

我一笑道：“這個mm倒是從未過問，隻傳聞她男人在都城做些茶葉做小本買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