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妾鬥（一）[第1頁/共3頁]

未幾時賬簿取來。萬嬤嬤在一旁監看，丫環淩霄在一旁翻查賬冊，便是連府中哪一房有當歸存貨，都一一去查清，不見涓滴馬腳。

三姨太問：“是哪個房裡的丫環？便可提來鞠問查她的秘聞，離地三尺有神靈，周府裡豈能容她！”

“來人，去取支取藥材的賬目來。”慧巧發話道，她在周府職位不凡，輕聲一語，重似千鈞，一個眼神，婆子丫環們紛繁領命下去。

門外一陣匆然的腳步聲，管家出去稟報，派去查驗府庫中當歸存貨的人將存貨一一稱量，並無差少，無人偷拿。我一怔，心下未免更是絕望。

“後院兒裡刷洗馬桶的阿誰粗使丫環菱兒。”冰綃應著，一臉鄙夷憤意。

我深吸一口氣，公然樹欲靜而風不止。

萬嬤嬤率先昂首，難堪的神采偷望我一眼，我的心一凜，正待她開口，一旁的淩霄卻已起家稟告：“回五奶奶，這賬目查對過了，並無半點差池。我們府裡庫存的當歸，這些月來撤除了八奶奶小產領過一些，並無彆人支付。”

“菱兒，哪個菱兒？”五姨太迷惑的問。

五姨太慧巧揉著我手背為我放心，低聲道：“今後碰到這類事兒，mm自管對我說，稟告老爺查處就是，何必親身去查，生這份悶氣？”

我感激地望她一眼。

五姨太慧巧望向致深，深深自責道:“爺恕罪，都是慧巧邇來忽視了，才導致內宅不寧，讓老爺心煩了。”

我心下一陣感激，淚水更是盈盈若泉，波紋不定在眼波中，低聲道："爺但可放心，那有毒之藥停掉不過兩日，便已不感覺氣虛乏力、口燥、失血不竭了。"

慧巧握緊我的手安撫：“mm莫哭，有甚麼委曲但講無妨，老爺自會替mm做主。”

她話音才落，屋外一陣暴風驟起，花枝上護花鈴鏗然有聲，彷彿話的尾音被無儘地拉長，顯得很有些詭異。窗外樹影搖擺，枝葉跟著突然的暴風不斷扭捏，天氣垂垂變成了壓抑的瓦片灰，氛圍中竟有了欲雨的憋悶感。

屋裡驀地寂靜，世人屏住呼吸，本來惶恐的目光又不免蒙上一層暖色，窗外一陣風急襲而入，兜起我的裙襬，彷彿有冤魂在為我助勢號令。我斂住悲色，眸光期冀地投向致深。害我之人，更有暗害我們孩子的真凶，全待他為我母子雪恥！

我繼而轉向慧偶合盤托出道：“我這病一日沉似一日，落紅不竭，姐姐原是曉得的。誰想查來查去，竟然在藥渣裡發明多出平常數倍的當歸。也不知是誰如此美意，這上等的當歸原是大補的，若用得過量，便是劇毒。如此鬼鬼祟祟地暗中手腳，還如此破鈔，也倒真真的難為她了。”我悠悠地說，都不成想到氣到絕頂，我的話語竟然如此刻薄刻薄，苦楚之音後，未免又是一番殘噎。世人驚噫聲中，竊保私語聲不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