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佳麗之死（四）[第2頁/共4頁]

金輝打量他，垂垂的，滿眼的驚怒變作驚奇，無法，不甘，氣憤，彷彿到嘴的肥鴨子撲棱翅膀就飛了。聖朝法規，如果極刑犯疾病或瘋傻癡癲，能夠由族人重金取保獄外服刑養病。現在也不必此案有甚麼定論，美人就能因瘋被我接回府中。

金侍郎一陣嘲笑，笑聲如厲鬼陰寒。

牢窗外灑進淡淡的星光，餘暉映著美人恍惚的臉頰。她哼著歌兒，悄悄地望著窗外的新月，嘴裡喃喃念著：“哥哥，哥哥~”

金侍郎唇角那抹苦笑更甚，透出幾分冰裂般的皺紋，點頭道：“也好，那就請夫人同金某走一趟，去會會周大帥，再行提人犯。”

我恐怕他惱羞成怒對美人動手，傷到美人，因而驚叫著：“不準碰美人！你們這些禽獸，你們對美人做了甚麼？她如何成了這副模樣？”我反咬一口，內心緊提一口氣，一顆心高懸，現在成敗在此一舉。

四下裡哭嚎聲傳來，女犯們淒厲的哭聲如鬼：“放我出去，大人冤枉呀，開恩！”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上，歪眼管家撲跌在我麵前，歪眼被打成歪嘴，嗚嗚地叫苦不迭道：“俄然就瘋了。”

我驀地攔去牢門厲聲道：“誰敢胡來！朝廷律法明定，瘋傻癡癲女犯及身懷有孕者，大病不起者，免於刑枷。金大人如此迫不及待就要亂花酷刑，莫不是想屈打成招嗎？你已經逼瘋了美人，就不怕被朝廷定罪嗎？”

我定了定神，掩著淚水，揉著跌得疼痛的膝蓋勉強扶著牢欄起家道：“金大人，依著聖朝律法，朝廷仁孝治天下，瘋傻癡癲的犯人，交由族人領回把守。還望大人高抬貴手，美人mm瘋顛如此，世人皆見，漪瀾要帶mm回府去醫治。”

金侍郎聞訊趕來大牢，黑壓壓一片的衙役魚貫而入，火把透明灼目，照得麵前一片刺目標亮，看不清來人。混亂的法度聲中，我便聽到金侍郎一聲驚急的大喝：“人犯現在那邊？”

他的聲音從牙縫中咬出，透出蝕骨的寒意。我豈能放心將美人mm獨放在虎穴中，我眉梢一提，聲若玄冰寒涼直對金侍郎道：“美人一弱質女流，又同大人有怨隙在先，如果漪瀾拜彆，大人對美人mm一癡癲女子大刑相向，亦或做出甚麼不成告人之事……”

這是一出甚麼戲，隻我同美人二民氣知肚明。中秋節家宴上，美人曾同六姨太爭戲單，她點的一出熱烈的戲，是那摺子戲《裝瘋》。我剛纔望著美人，提示她喜好的那齣戲，聰慧的美人望著我的眼神便頃刻間心領神會，好個聰明的美人，現在親身粉墨退場，一出《裝瘋》唱得以假亂真。

望著癡傻對著新月傻笑的美人，金輝顯得束手無策，他如困在籠中發瘋的野獸般在不斷地踱步，衝進牢內對美人威脅恐嚇，又無法的出了牢門負手盤桓一臉的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