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山匪（1）[第2頁/共3頁]

就見一陣煙塵漫漫，門路兩旁馬蹄聲踏碎沉寂，身邊的仆人俄然驚呼失聲：“有山賊！”

冰綃望著我，眸光裡暴露些欣喜過望。彷彿也是迫不及待的要奔去那瓜攤茶寮。

“兄弟們，打起精力來嘍！起課！”打頭兒的仆人呼喊著，前麵那車的婆子丫環們也向這邊走來，看得我都不天然的陪笑。我雖心知她們這一起苦差舟船換轎的不甘心，可也是無可何如，回敬一個淺淺的笑，向馬車而去。

嬉笑聲混亂聲，彷彿久旱逢甘霖普通，那夥子接親的周府下人本是幼年，歡天喜氣的上馬一鬨而散，搶先恐後的奔去那茶寮瓜攤解渴。

“恰好這水路決堤，龍王爺不可便利，還要改走這山路，一起鞍馬顛簸的，腦漿子都要顛出來了！”

我正在納罕，卻聽那聲音清楚不對，異化著人聲，滾滾的是馬蹄聲，驀地轉頭尋名譽去。

“對！他周王八這回也當真做一回大王八吧！”

聲音才落，馬蹄聲已到麵前，護送我們的護軍們噌楞楞的抽刀在手，明晃晃的鋼刀淬了日色刺目。驚得我和冰綃慌亂中抱做一團。

“甚麼鬼氣候？老天爺幾個噴嚏澆得小我透心濕，一會子又噴火，烤焦了臉。”

“啊~~”

馬蹄聲裹了灰塵飛揚，兵器交代碰撞聲叮叮鐺鐺的響在耳邊，呼喊聲馬嘶聲亂作一片，四周奔逃的馬匹，噗嗤噗嗤的悶響，呼呼的風聲夾了腥臭的熱氣從身邊捲過，一陣馬嘶聲，驚呼聲，慘叫聲。

我拍拍她潮潤的小手，想必離興州該是不遠了。

“馭~~”

“嗨，留意老爺聽去抽了你的舌頭！”不知誰喝一句，群情聲才漸息。我皺皺眉頭，心想這些馬伕竟是如此粗鄙，看這路又不知還要走多少時候，莫非要這般忍耐這胡言亂語一起嗎？不過略蹙眉頭，我計上心來。

“既然送到嘴巴的肉，不啃他一口對不起老天爺！”

才挪步，忽聽遠遠的一陣轟鳴聲。

我一個眼神止住她的話，緩緩點頭，表示她臨時忍忍，何必惹人膩煩。因這水路不通，改走水路，迎親的周府仆人下人們早已怨聲載道。即便不好劈麵假以辭色，但那笑容裡都透得幾分勉強。

我對簾外呶呶嘴，表示她疇昔，她才撅個小嘴兒不甘心腸下車去，喊一聲：“哥哥們辛苦了，我們蜜斯請大師吃茶吃瓜呢。”

“蜜斯，如何還不到興州呀？”冰綃尖小的下頜緊緊倚在我肩頭，懨懨地問。

“弟兄們玩個縱情，再剝她個光溜溜的掛去城牆上，給他周王八都雅！”

“好油水的差事也輪不到我們兄弟呀！”

我的身子前後一顛，馬車緩緩停下，一顆心也垂垂安靜。

“啊！”冰綃一聲驚叫，我忽覺臉頰一陣燙熱，伸手一抹，驚得雙腿發軟，血，一手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