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子孤臣（三）[第1頁/共4頁]

“哎，你這廝，倒算計我了，恩將仇報得寸進尺了！”二人笑罵一陣，那車已戛然停穩。熙成挑開轎簾擺佈看看無人，跳下車拱手說：“小弟妹，獲咎了，他日謝過。”

慧巧抱怨道：“虧你想得出，堂堂總督當眾唱八角鼓？”

熙成嬉皮笑容的應一句，挽挽袖子，摺扇插去脖頸後，同致深連袂登上高高的戲樓，一時候哄叫聲響起，喝采聲如雷動，老佛爺也來了精力，樂得合不攏嘴兒說：“可貴讓這些孩子鬨一出，高興一陣子。”

我看在眼裡，同慧巧呼喊個眼神，盈盈一笑。

不久，熙成小王爺被帶到，他一身衣衫倒也風騷蕭灑，涓滴冇有拘束，上前給太後存候，言語間還是嬉笑著無所顧忌的模樣。他越是隨便的如一家人，太後也放下很多身架，罵一句：“總算把你個猴子放出籠子，如不賣力的唱，看不讓你老子捶你！”

慧巧想想說：“老佛爺年紀大了，喜好個熱烈，陪她說談笑笑聽聽戲，聽聽曲兒就好。”

我們邊走邊說，她公然問：“纔有人說，你在這裡同貞妃小主兒說話呢？”

慧巧一愣，應了說：“凡是熱烈的，老佛爺都喜好，你如何問起這個？”

我同致深拜彆出宮時，恰好是熙成小王爺寸步不離的，隻對攝政王乞假說：“兒子同致深好久冇聚了，可貴他來京一次，懇請王爺開恩，準了兒子去致深府裡一敘。”

安公公噗嗤一笑說：“呦，主子們還惦記聽出大戲呢，這老佛爺一走，就收鑼散了。”

我依約曉得了是為了甚麼，隻是如此這母子一鬨，可不是裂縫難以彌補？再者還生生的把致深牽涉出去，這皇上內心豈能不恨？我不無擔憂，隨口問：“老佛爺常日裡喜好些甚麼？甚麼事兒能惹她高興？”

“聽巧兒說，周大人現在但是精通八角鼓，我們是不是讓周大人給老佛爺獻個寶呀？”安公公眨眨眼看了一旁的致深，致深一驚，一臉責怪。

八角鼓一搖，手指一打，那一曲八角鼓唱得感天動地，兄弟二人倒也灑落，在高高的戲台上毫不拘束，彷彿這宮裡就是家中普通。

“清楚是打了我的幌子出來會美人兒，成哥兒你太不成體統了。”致深嗔惱著。熙成拍了他肩頭說：“容當後報，兄弟臨時謝過。稍時你派小我兒去我府裡，隻對老爺子說，留我用晚膳，遲延半晌。若掌燈時分再不見我返來……”

驀地我想過一個動機問：“老佛爺但是喜好聽八角鼓？”

我眼裡暴露一絲慧黠說：“致深會唱八角鼓的，不如讓他駁老佛爺一樂吧。”

我一驚，公然這宮裡水深。

回府，致深頗累，精疲力竭般撲去床上就睡，便是身上的袍子也未曾脫，腿半垂在床下。我本在菱花鏡前卸妝，同他抱怨著宮裡那些人的陳腐不化，竟然把個拍照匣子說得妖魔般，還追魂奪魄如仙俠話本傳奇了。誰知一回身，他已經在床上悄悄的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