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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飄“哦”了一聲，眨眼間便變了個歪頭死屍猙獰模樣，嚇得白敏中今後一跳。

她已經做好被人打死籌辦了。

張諫之曉得她識字很多，便猜想她估計也不是甚麼貧苦人家孩子，現下到這地步，也隻能怪這亂世流浪。

她這話音剛落，那邊張諫之又坐起來了。張諫之拉開厚厚床帳，仍舊啞著嗓子：“你講夢話麼？”

白敏中：“……”張諫之竟然拿桃木給她做了床板？他乾嗎拿桃木？床板不是普通用杉木做嗎？

“白女人，白……姑……娘……”

“我父親住二樓東邊那間房，過兩日就要走了，你幫我傳個話行麼？”那阿飄看似很不幸模樣，“我這邊也很餓，白女人感受我都能體味……”

脊背處痛意驀地間消逝了，她跑出門喘口氣。那阿飄又落到她麵前：“若白女人出爾反爾，下還會來……”

蔡行青昂首瞥她一眼，脾氣很好地接著用飯。

蔡行青中年喪子，聞言一把老淚已經下來了。手裡抓饅頭也吃不下了，扯住白敏中袖子道：“我那小兒那邊過得可還好？”

“蔡老爺，您府上燒祭時不燒紙元寶麼？”

“白女人，你若承諾了下，下便不拆台了，會讓你好好睡……”那隻阿飄又靠近了些，彌補道：“不是甚麼難事……”

蔡瓊父親喚作蔡行青，約莫四十幾歲年紀，胖胖，食量也挺大，點了一堆，白敏中速記本領很短長，立時跑去交代給夥房。

白敏中間道或許是指昨晚事，便道：“實在……還好。”

阿堂還是一旁揉麪團，嘀咕道：“掌櫃讓你一個小女人家睡地上像甚麼話，好歹搭個小床。”

張諫之淡淡說著：“那人如何俄然哭了？本日夥房做得不好吃麼？”

白敏中冇理他，坐灶膛口給大榮燒鍋。

蓋屋子得耗一陣子，故而白敏中一時半會兒也冇彆處可去，隻好與張諫之擠一間屋。乾脆現下是炎炎夏季，睡地上反而涼，隻要大早晨再冇有阿飄呈現，她就感覺冇甚麼好煩惱事了。

白敏中倉猝嚥了一下口水，爬起來訕訕道：“我去下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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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諫之便冇有再問，他放下床帳，躺歸去接著睡了。白敏中卻咬著牙，脊背處那針刺般疼痛仍，那隻阿飄還半空中懸著，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白敏中倒吸一口寒氣，忙點點頭。

“哦哦，那我給他多燒些紙元寶便是。”蔡行青仍然老淚縱橫，一陣唏噓，過了會兒，又從袖袋裡摸出一顆碎銀來塞給白敏中：“多謝了。”

白敏中間道現在改行不算命竟然會被阿飄威脅，真是人算不如天年，不利透了。

白敏中快速坐起來：“曉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