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定風流[第1頁/共11頁]

每隔一個月，來看看他分開的路；每隔三兩年，可收到他的畫作。餘生便是如此了，人前強作歡顏，人後相思相望。

廖大老爺呷了一口茶，慢悠悠地看了她一眼，“甚麼時候起，你能替我做主了？”

“若到了那一步，就算早就分炊各過，北廖家也會被殃及。是是以，她們衡量輕重以後，才登門提示。

“是有一件要事相告。”程詢笑著遣了奉侍在一旁的程安、程福，親身給廖大老爺再斟滿一杯酒，語氣淡然，“關乎南北廖家。”

程詢近幾年所作的策論，他都用心讀過，看到的是那年青人的政見與柳閣老不異，不知為何，給他更加大氣、磊落之感，偶爾鋒利的一筆，又讓他會心一笑，拍案稱快。

廖大太太氣惱地回了寢室。

偶爾相見，喝一杯茶，對弈一局，敘談半晌，相互都要拚儘儘力禁止心境。回顧已是百年身，都不能道儘焚心的痛苦。

程詢斂了笑意，緩聲道：“前些年，在朝堂之上，家父與柳閣老總有爭論。柳閣老去官以後，家父宦途更順，有些人便猜忌是他對柳家作歹。

“不知是何秘辛？”廖大老爺忐忑地望著程詢。

酒過三巡，廖大老爺記啟程安的話，笑嗬嗬隧道：“本日解元要我前來此地，委實破鈔了，真是叫人於心不安。是有事叮嚀南廖家麼？”

“也冇事，我們先張望著。明日如果爹爹跟娘態度分歧，我們再想彆的體例也不遲。”怡君說。

如果本日設席相邀的是程清遠，他必然會找轍婉拒。

對峙、抗爭、要求，都不見效。

到底是各自嫁娶。

“是。”怡君屈膝施禮。

廖碧君神采一黯。

“退一萬步講，你們就算拋下統統私奔，程家也會命各地官府賞格緝拿。”一次，廖芝蘭與他起了爭論，暴虐地說，“我必定要嫁給當世奇才，受儘蕭瑟我也歡樂。廖怡君必定要嫁給操行不端的貨品，還要老誠懇實為婆家開枝散葉。誰叫她牽絆多，合該如此。”

城南廖家一度瞻前顧後，擔憂程家在朝堂爭鬥中落敗，以為世襲的公侯之家處境更平順。城北廖家則看準程家世代繁華，更清楚，不結兩姓之好，遲早會被滅口。他們並不但是對怡君橫刀奪愛，還賭上了出息和性命。婚事不成，兩家便是玉石俱焚。

廖大太太幾乎氣得落下淚來。

若不肯，估摸著程府會把南北廖家一併清算掉。

廖大老爺看住程詢，半晌後道：“那倒不必，隻請解元將詳情奉告。”如果程詢有一點點的心虛，都說不出與他一同去見柳元逸的話。既如此，他又何必多事，平白惹人膩煩。

丫環稱是而去。

程詢著意留下的，不過一箱書稿，一箱畫作。書稿於修衡、薇瓏有效處。畫作需得薇瓏保管，每隔兩年，按他排擠的挨次，送到怡君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