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除夕之日[第1頁/共4頁]

未幾時，仆婢連續端上朝食，李欣方姍姍來遲，赧然道：“孩兒來得遲了，望阿爺與阿孃莫要見怪。方纔阿壽哭泣不止，乳母實在哄不住，孩兒擔憂轟動了菡娘（周氏），便抱了她一會兒。”因壽陽縣主甫出世便受封，閻氏乾脆給她取了奶名喚作“壽娘”，意為長命安康。至於大名，李泰仍在苦思冥想當中，並果斷地采納了李欣想出的一串名字。

身為孝敬兒子，李徽當然但願父母之間相敬如賓，日子過得平平而又安寧。不過，當他目睹了兄嫂之間的相處以後，便感覺所謂的“情義”或許纔是最艱钜的。他的父母或許有同存亡、共磨難的伉儷交誼，卻冇有隻羨鴛鴦不羨仙的男女豪情。

雖說皇後去世，飲宴中並無歌舞與絲竹之聲，也不準喝酒。不過，一年當中可貴停止這般昌大的大宴，世人還是非常熱烈。越王李衡、濮王李泰、太子李昆更是連續獻禮，親身奉上經心籌辦的禮品。

閻氏便命人從庫房中尋出數個極其精美的盒子，或為整塊玉石雕鏤而成，或為紫檀雕刻而成，或為寶石鑲嵌而成，乃至另有西域傳來的水晶盒子。三人細細地挑了又挑，終究以一方白玉盒裝了，外頭又裝了個紫檀木盒，這纔算是將禮品備好了。當然，親身獻上的禮品該當與眾分歧一些，至於封地上運來的土儀以及各種均州風景，早便送入了宮中以及東宮、越王府等各處。

李泰也道：“阿爺，這但是孩兒這十幾年來最為對勁的畫作！若非如此，也不敢厚顏獻給阿爺，好教阿爺曉得孩兒確切非常用心！”

閻氏聽聞以後，笑著對仍在臥床歇息的周氏道：“他這一年，像是隻長了心智，卻還是一點也不開竅。菡娘，我們可得好生尋訪些小娘子，給他相看起來。郎君們長大也就是這幾年的事，指不定甚麼時候便對婚事感興趣了呢？”

宿世經曆過一次失利婚姻的新安郡王曾經細心地思慮過――情情愛愛並非需求之物，隻需不會兩看兩相厭，或許遲早都會生出相互依托的家人之情來。故而，對他而言，得之我幸，不得我命，順其天然便足矣。

“她冇事罷？為何會哭泣不止？讓醫女診過脈了未曾？”閻氏當即詰問道，難掩擔憂之色，“她這麼小，如果受了委曲，便隻能哭泣了。菡娘現在不便利，你可很多經心一些。如果乳母或奴婢不經心，便從速換了。”

除夕一早，李徽練習完射藝以後，便前去正院內堂，給李泰與閻氏問安。他來得稍有些早，正趕上李泰與閻氏共賞剋日所作的書畫，看上去非常和諧。貳內心不由得微微一動，舉止竟是有些謹慎起來，彷彿唯驚駭擾了他們的雅興。

李衡道：“孩兒這些光陰都在指導孫兒作畫，見他所作稚趣敬愛，有種返璞歸真之感，因而便作了這幅圖。阿爺無妨再細細瞧一瞧，看看可得了幾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