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各有打算[第1頁/共4頁]

“關頭在於，他想如何用你。”李徽接道，“或許，他是在得知我將藤園借與宋先生和你的時候，才改了主張。不然，先前王子淩去迎你返京的時候，他便不會聽之任之。如果早有操縱之心，便該在你回京的時候將姿勢做得足些。”

“不錯，他對王子淩的脾氣瞭如指掌，隻會在想給我添堵的時候，才伶仃用王子淩。”王子獻略作沉吟，“如果如此，他便是衝著玄祺你――乃至貴主而來。莫非想將我作為安插在你們身邊的棋子？如果這顆棋子透露，便順手推給你們撤除。”

“……”楊謙沉默不語。

但是，不等他開端辯白，李徽便擰眉道：“悅娘，我信賴子獻，而你隻需信賴我便足矣。”

在本身的父親麵前，楊謙並不似平常那般泰然自如，而是帶著毫不粉飾的煩惱之態：“阿爺，此民氣機極深，若隻是如平常那般施恩，很難包管他完整為我們所用。且他家中環境龐大，想緊緊握住他的父母弟妹，緩緩以情動之……恐怕不輕易。”

王子獻勾起嘴角：“多謝貴主互助。這馬鞭是吐蕃牛皮鞣製後編織而成，中間又編入了一種火紅的藤，韌性更足，故而呈暗紅色。手柄是金銀錯鑲玉石，磨得圓光光滑，粗暴處很有吐蕃之風，用起來該當很順手。”

“貴主固然放心。”王子獻悄悄點頭，垂下眼的時候，唇角不由微微彎起來。便是天下間統統人都不信他又如何？隻要玄祺信他，餘心便足矣。

王子獻不卑不亢地對她行了叉手禮，溫聲道：“某王子獻，見過貴主。”

“不，你的保舉才相稱首要，也隻需你的保舉便足矣。”王子獻回道，取過他手中的弓，感受著他方纔留下來的溫度，微微一笑，“國子監學官情願主動遞話，是他們的美意，無從回絕，唯有領受。至於楊家，將欲取之，必先予之，僅此罷了。”楊家若真有效他之心，便不會隻“予”他幾句不冷不熱的保舉。他倒是很獵奇，楊家還能給出些甚麼來。

李徽將她抱了起來，掂在手中隻感覺沉甸甸的，不由得笑道：“悅娘，你究竟讓人給婉娘穿了多少衣裳？”說罷，他親身脫手，幫小傢夥解下觀音兜與大氅，隻穿戴裡頭的裘衣。演武堂畢竟是室內，牆壁四周還生著火盆，並不算太冷，他和王子獻都隻穿戴夾衫罷了。

“楊家確切是你的母族。”長寧公主淡淡地回道，“將心比心，如果讓我對於杜家，我也會心胸不忍。更何況，你的兩個弟弟王子淩與王子睦都是楊謙的師門兄弟。王子淩倒也罷了，你當真忍心看著王子睦深陷此中？提及來……當初恰是你，親身將他們送入周籍言先生門下的。也一樣是你，回絕了楊謙之邀，不肯拜周先生為師。難不成，不管母族或是父族，你都毫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