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門上的五角星(2)[第2頁/共4頁]

“找我有事麼？”方木冷冷地問，不過隨後心頭一凜：莫非又出事了？

7點35分，方木被邰偉的電話吵醒。邰偉奉告他，馬凱已於今晨2點50分被履行槍決。一槍斃命，冇有痛苦。

“我冇看啊，向毛主席包管。”邰偉見方木昂首看向本身，忙辯論道，“他是直接交到我手上的，我就直接交給你了。”

方木取出那封未曾看過的信，想對那堆火說些甚麼，張了張嘴，還是冇有說，隻是把那封信投入火堆，看著它翻卷著燒成灰燼，和其他紙灰混在一起，被風捲著飄走。

方木正要伸手去接，傳聞是馬凱給本身的，不由自主地縮了縮手，躊躇了一下，還是接了過來。

馬凱，你要奉告我甚麼呢？

明曉得本身聽不到那一聲槍響，方木還是滿身繃緊地等待著。實在，他本身也不清楚，究竟想不想聽到那一聲槍響。

不一會兒，火燒起來，玄色的紙灰漫天飛舞，落下來，又不甘心腸冒死飄起來，但是，終究扭轉著四散到露台的各個角落，悄悄地粉碎，冇有聲音。

今後，你的統統，一了百了，在這世上，再無陳跡。

“挺好。勞您操心了。”方木坐在椅子上，冇好氣地說。

的確，方木俄然感到本身也不曉得馬凱在貳心中究竟是一個該千刀萬剮的殺人狂，還是一個不幸可悲的病人。

他死力向遠處張望著，耳朵捕獲著每一絲能夠聽到的聲音。在某個暗中的角落，那小我被押下警車，能夠有火伴，也能夠單獨一人，走完人生中最後幾步路。麵前是一個淺淺的土坑，跪下來，能感到砂石硌在膝蓋上的刺痛。腦後是槍彈上膛的56式全主動步槍，法警們把手放在翻開保險的54手槍上，靜等著法律武警扣動扳機。隻消一下，今先大家間的各種，好的，壞的，欠你的，欠我的，一筆取消。

“馬凱一審被判正法刑當即履行，”他頓了一下，“他冇有提出上訴。冇甚麼不測的話，週四淩晨就履行極刑。”說完，衝方木點了點頭，就拉開門走了。

典禮在足球場停止。足球隊全部成員列為兩隊，球隊正副隊長和兩名隊員在隊前各扯著一件球衣的四角，遲緩而寂靜境地向足球場北側球門。那邊擺著一張桌子，曲偉強的大幅遺像擺在上麵。遺像前麵是一個足球和曲偉強的球鞋。隊員們走到桌子中間，擺列在桌子兩旁，背手而立。隊長向曲偉強的遺像三鞠躬，然後從衣袋裡拿出一張紙，開端致悼詞。

致詞結束，隊長拿過球衣在上麵淋了點甚麼液體，然後用打火機撲滅了球衣，J大校隊的1號球衣騰地燒起來，很快就成了一團火球。隊長大抵被燒了手，倉猝把球衣扔在地上，針織物和塑料燃燒的氣味頓時滿盈開來。接著，就瞥見體育場辦理員大喊小叫地跑過來，在尚未燒儘的球衣上一通亂踩。足球隊員們頓時急了，把辦理員圍起來大聲詰責。辦理員也火了：“搞甚麼典禮能夠，但是你們不能放火啊，這塑料草皮燒壞了你們賠得起麼？”兩邊推推搡搡地出了體育場，說是要去校長那邊說清楚。球衣退役典禮就如許草草結束，隻剩下燒了一半的曲偉強的球衣在被燒焦了一片的草皮上悶悶地冒著煙。方木看看桌子上被碰翻的曲偉強的遺像，苦笑一下，跟著散去的人群走出了體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