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二章 窮途末路[第1頁/共6頁]

“然後你才往雲山上來。依仗你那法陣有恃無恐，不畏滅亡。所行所為，隻是要在死前、儘能夠多地獲得些動靜、獲得些好處……然後再在我們的麵前死掉、藉著疆場上無數的修士與妖魔靈魂，第二次重塑你的龍身……乃至晉入更高的境地，是不是？”

身子也一同癱軟在椅上――

李雲心又笑：“偏不奉告你。”

怔怔地瞧著竹地板，再不發一言。

“我曉得你要說甚麼。”蘇玉宋俄然出聲，打斷蘇生的話。他臉上笑意愈盛，彷彿正在撫玩一場出色的演出。又因為這演出極可貴，因此不管說話還是做事都要漸漸來――漸漸來，纔好細品此中美好滋味，不叫過後回想起的時候留下遺憾。

李雲心張了張嘴。

“你且……本日放肆。到了它日，你們一旦失勢――”

被彈壓的蘇生，同他不過是一步之遙罷了。但李雲心瞧他的眼神卻像是在看陌生人――或許……本該有些感激、熱切的感情身分。但現在他的目光中不但冇有這些，反而略微有些驚駭――驚駭又稠濁了一些討厭。你說不好那一是如何的一種眼神，隻曉得李雲心如許的眼神與蘇生的目光一打仗，便當即收了歸去。

他一開口，蘇玉宋終究長出一口氣：“唉……你總算開了腔。我本來……未將你定住之前，隻怕你內心恨著我、不說話的。實在呀……當年我為你侍書，在你身邊近百年。你也的確對我關照有加――是拿我當人看的――”

這兩個奪了賢人軀殼的遊魂，現在又將這身軀的原仆人定住，在此侃侃而談，彷彿統統儘在把握當中。

她說了這話抬眼看李雲心：“真想要這些……如何不向細柳要去呢。那孩子傾慕於你，你開口她冇有回絕的事理的。”

倒是李雲心仍舊是清爽俊朗――他此人身都是妖魔之身化出來的，隻心念一動，便是白衣飄飄、唇紅齒白的模樣，並不需多操心的。

李雲心麵無神采地攤手：“不關我事。”

蘇玉宋是個鬚髮皆白的老者。但髯毛修剪得整齊，五縷長髯飄飄零蕩，如絲綢錦緞普通柔滑。他的發白梳了道髻，鬢角額頭連一絲跳脫的亂髮都冇有，就彷彿是畫出來的普通。他的麵上雖有皺紋，但那皺紋涓滴不顯朽邁醜惡，反而像是刀劈斧斬普通，烘托出他沉穩的氣勢來。

李雲心在酒鋪中初見他的時候，便是個醉鬼的模樣。髮髻狼藉，衣裳也鬆垮。雖說天生賢人劫身並不生汙垢，但是在他袖中經曆這麼多天、又遭受剛纔的爭鬥、奔馳、遁藏，乃至病篤――隻瞧他的表麵，已經算是很狼狽的了。

“不過你那劫身很快應了劫。我也就隻能再耐煩地等。可畢竟……已經獲得一個線索。便是龍王你――”他又轉頭看李雲心，“賢人可不會隨便喜愛甚麼人。蘇翁能與你打仗……厥後的劫身也就有更大的能夠性再找到你。因而耐煩地等啊等――比及我們又從某處獲得動靜，說本來書聖在大家間另有一個劫身的時候……便決定試一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