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奉藥[第1頁/共4頁]

司飾領命，為太後盤了一個簡樸的髮髻，又用玉梳替她插戴，正要翻開鈿盒，請太後遴選裝潢的花鈿，卻有一名內官在這時入內，將一張帖子交給團黃。

天子臥病多時，愈發不喜鼓譟，現在就算是近身奉養天子的宮女寺人，未得答應也不敢等閒進入內寑。是以顧昭在門口就接過了宮女手中的托盤，單獨拿藥入內給天子服用。

為首的尚食女官答覆：“是。”

徐淑妃不耐煩道：“曉得曉得，你就是感覺青翟一個不敷，想再多生幾個保險唄。現在兒子冇多生出來一個，倒把本身整得半死不活的，也不曉得挨不捱得過這三個月。”

天子一邊掙紮著遁藏她手上的絲帕，一邊答了幾句話。隻是他病中力量不敷，顧昭聽不清他說話的內容。

顧昭至今都不曉得天子猜出了多少內幕。固然天子脾氣暖和，但並不笨拙，對於她在那次事件中扮演的角色，他不成能毫無發覺。隻是戾太子已經伏法，死無對證，天子就算故意清查，也已找不到任何證據。但顧昭信賴，若她有任何把柄落在天子手裡，他是不會對她包涵的。是以這六年裡她極其謹慎，不敢有任何疏失，以免天子有機遇對她倒黴。

聽竇懷仙論述完平叛顛末，顧昭便褪下華服、卸去釵環，素衣披髮，跪伏在天子麵前請罪：“妾管束無方，有失母職，導致太子做出此等大逆不道的行動，請陛降落罪。”

“太後可醒了？”考慮間，城內已敲了第三遍鐘鼓。白露也就來帳外問候了。

那是一個曼妙的女人身影。因為背對門口，她還冇認識到皇後的到來，手裡正拿著一條絲帕，鹵莽地為天子擦臉，口裡還在不住的數落：“早聽我的，少吃那些亂七八糟的丹藥，那裡會變成如許？”

顧昭止步，等著他的下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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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子表白了迴護的態度，顧昭也隻能低頭答覆：“陛下言重了。妾明白陛下的意義了，不會再究查此事。”

天子喝完藥，顧昭纔開口：“淑妃常日裡也如此冇有忌諱嗎？”

風爐上的藥煲咕嚕冒出一陣白汽。掌藥的宮女用厚布包住藥煲，將它從爐子上端了下來。熬煮多時的褐色湯藥自煲內傾泄而出，注入鏨有纏枝斑紋的蓮瓣金碗。宮女蓋上金碗，又將之安排在嵌有鏍鈿的黑漆托盤上，最後捧起托盤，走出來送與典藥、司藥檢視。

顧昭捧著托盤，神情自如地走出來：“陛下該進藥了。”

團黃接過帖子看了一眼，向太後使了個眼色。

閣房鋪設著的厚重紅線毯，隱去了顧昭的腳步聲。透過層層紗幕，她窺見屏風後的臥榻旁還跪坐著一小我，心有遊移，便在屏風前臨時停駐了腳步。

皇後身邊的宮人過來接了藥。一行人持續前行，很快就到達天子的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