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節 王雱之邀 二[第1頁/共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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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京搖了點頭，說道：“石相大可放心，這些豪侈之物，我們既然節製了數量，在外洋島夷那邊收買代價反而會降落，而賣到中國，又因物以稀為貴，代價就會暴漲，這一來一去，商賈們喪失有限。”

蔡京見我如此說，便笑道：“石相不需擔憂，倘若朝廷成心節製，此事隻在反掌之間。”

我笑道：“隻怕胥吏從中投機營私，害苦了好人，販子若無巨利可圖，亦不肯冒那外洋之險。”

王雱也是一驚，他是個明白人，曉得我既然這麼說，毫不會是信口開河，但卻不肯意輸得不明不白，便笑道：“子明公和司馬大人、家父皆是相知極深的，長輩們對於經義史實，見地遠遠高出我們這些後輩，這裡的諸位公子都無緣親身聆聽長輩的教誨，致有輕浮之言，子明公倘不見棄，還請把司馬大人和家父的意義向大師講解一番，門生也好跟著受教。”

我看著這個借幾分酒意向我發問的年青儒生，目光中竟不自禁的透暴露多少諷刺之意。王雱看著我這類眼神，彷彿想起甚麼，卻迷含混糊抓不住，隻好順其天然，看我如何應對。

我把目光一一掃過這些年青人的士子，可悲的是，竟然隻要蔡京在悄悄點頭，隻是眼神裡卻有一絲躊躇，顯是不肯意為此而獲咎合法紅的王雱。看到我的目光掃過，他趕緊斂下眼皮。

王雱見我問到他父親，不由一愣，但是王元澤並非無能之輩，內心已經模糊感覺不當，隻是一下子就找不到題目出在那裡，在這類不安的表情下，他如何會把他父親扯出來，趕緊笑道：“子明公，門生還冇來得及向家父就教，家父和司馬大人一貫交好，在這件事上的定見，門生也不敢妄自測度。”

王雱欲要陪我一同撫玩，我笑道：“賢仆人不成太厚此薄彼，豈可因我一人而掃世人之興？就叫那邊的蔡京陪我就是，找個小廝帶路便可。”

“王雱不如乃父多矣！”我內心暗歎著，倘是王安石在此，斷不會讓這些人說些如許不經大腦的指責，但是年青人始終是年青人，一個個少年得誌，如何比得上久經宦海的老狐狸，竟然想在筆墨上給司馬光如許滴水不漏的人找弊端，真是不幸。

有宋一代，凡是做到宰臣之位，多數都有食邑，且天子也比較風雅，常常會賜府邸，這類事情我已經回絕過不知多少次了。這王安石家裡本來是窮的，但是他做到宰相後，和這個“窮”字就生份好久了。單是這個花圃，就能讓人明白甚麼叫“侯門深似海”。

蔡京是機警人，見我在想甚麼，也不敢打攪，便隻冷靜的跟著我的腳步前行。不料我想得出神，一不謹慎，就碰到了一棵開著花的樹枝上，被這花枝打得不輕。跟著我“哎喲”一聲，便引來一陣嘻笑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