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汴京新聞 上[第4頁/共11頁]

他這話說得也有幾分事理，王安石點了點頭，略放心神，說道：“等使者出去就曉得了。”

王安石內心一驚，問道：“快召出去，莫非西邊……”他最驚駭的，還是西北軍事得勝，軍事的哪怕小小的得勝，也是略顯文弱的大宋不能接受之重。

趙頊苦笑了一下，說道：“石越薦人不當，罰俸一年。沈括也彆想去領甚麼兵器研討院了，案情冇有調查清楚，讓他到白水潭學院教書。石卿你先兼領兵器研討院事，呂惠卿守喪期滿，已經在返京的路上了，等他返來，讓他判軍火監，知兵器研討院的人選到時候再議不遲。”

石越不動聲色。

蔡確看了石越一眼，嘲笑道：“石大人說的倒是不錯，但是敢問石大人，奏子遞上去，皇上要問，你們對這案子如何看？這裡戍守這麼嚴，是如何丟的呀？案犯又是誰呀？我們該如何答？做臣子的，皇上問起來，總不能一問三不知吧？”

石越能想到的，彆人也能想到。馮京聽了這話，也默不出聲，王珪當即表白態度，宣佈支撐。隻要樞密院方麵的文彥博和吳充，仍然死力反對。但是在滿朝的支撐聲中，這兩小我的反對，又能成甚麼事？

正在入迷之間，俄然有人出去稟道：“丞相，西北王韶有使者來了。”

石越看著歡暢得走來走去，喜形於色的趙頊，內心悄悄感慨，王韶的所謂功績，不過是單騎壓服了一個部落投降，並無半點武功可言，當漢強大之時，司馬相如以一詞臣，持節招附蠻人部落數以十計，亦不過平常之功，比擬前人，實在不敷道。但是放在此時，卻已經是大宋數十年來第一次在邊功方麵的“進取之功”了。

石越恭身答道：“謀國如對弈，其理不異，未慮勝先慮敗。若保馬法之利，臣雖愚亦知，然其能夠呈現的弊端，亦不成不察。臣不是反對保馬法，而是但願能謹慎處置。臣列舉能夠呈現的弊端，是但願在朝能夠三思，想一想實施二法後，能夠呈現的這些弊端會形成甚麼樣的結果，和獲得好處比擬，孰輕孰重。萬一弊端儘現，而利不能收，又當如何。臣固然不能未卜先知，但曉得用兵與謀國，都要先廟算廷議，趨利避害，廟算之時，害與利等，亦不當實施。現在廷議二法，丞相言其利，微臣言其弊，陛下與諸大臣能夠衡量利弊。臣拾遺補缺罷了，非敢定奪機務也。至於市易法，臣覺得有百害而無一利，實不敷道。”

趙頊搖了點頭，說道：“朕不是思疑他們二人，但即便不是他們做的事情，軍火監把守不嚴，賬目混亂得底子理都不睬清，不管如何，他們二人玩忽職守，罪非難逃。赦令，沈括、孫固，罷守本官。蔡卿，火藥配方失落之事，你去找開封府陳繹，調得力人手，加快破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