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節 白水潭之獄 上 01[第1頁/共6頁]

王雱白了弟弟一眼，“你曉得甚麼？那說不定是蘇嘉受了這篇文章的影響呢。”

“千萬不成，父親，哥哥，此事千萬不成，查封白水潭學院，會導致天下士子群起而攻之的。《白水潭學刊》固然隻出兩期，但很多讀書人對他評價甚高，如果列為禁書，隻怕落空天下士大夫之心呀。”王旁冇有他哥哥那種高傲與不能容人的脾氣，固然很崇拜父親與哥哥，但是常常與讀書人來往的他，對白水潭的印象也是很好的。

石越擺擺手，“不必多言，逞血氣之勇，冇甚麼好處。長卿，你去把這些門生的檔案燒燬。我估計對這些門生的處份，有功名的會革去功名，不再敘用；冇有功名的刺配都有能夠。今後想掙個前程，可就難了。這裡冇有外人，就直說吧，各位能夠回家隱姓埋名，等風頭過了，或者有大赦之年，再出來為國效力。如果不肯意回家，我給你們安排處所，總之我不能看著我的門生把前程給毀了。”

石越又說道：“不必搞得民氣惶惑，今晚你們這些門生來我家裡一趟。”

王安石嘲笑道：“若無石越給他們撐腰，他們斷冇有這個膽量。這個石越，仗著皇上的寵任，就敢如許公開非議朝政，停滯新法，此時隻怕全開封城的讀書人都曉得白水潭對新法的誹謗了。”

馮京一貫辯不過王安石，他也不再做徒勞無功之事，乾脆主動認輸，向天子叩首道：“臣盼陛下以聖王之道待臣子，不要以權謀待臣子，以免讓天下士子寒心。”

全部《明理卷》，竟然有靠近三分之一的文章在攻訐新法與王安石，並且全數是借汗青與經義為言，無怪乎王安石要勃然大怒了。

王倩兒急道：“哥哥，我是擔憂我們家是以獲咎天下的讀書人呀。”

邵康節身材不太好，他有點擔憂的看了孫覺一眼，對石越說道：“王介甫籌辦洗濯白水潭了嗎？”

有幾個門生一聽這話，衝動的說道：“他憑甚麼？防民之口，甚於防川，他敢洗濯學院，我們就去登聞鼓院伐鼓上書。”

“有甚麼不當？”

王雱兄弟湊上去一看，隻見題目鮮明是《聖世宜講究先王之法，不當取疑文虛說以圖治》，整篇文章諷刺王莽新政，妄改六經，言外之意諷刺王安石變法非常較著。而這句題目，王雱記得很清楚，恰是孫覺上表進犯王安石奏章裡的原話。

“依孩兒之計，不若就按律查封白水潭，凡是寫文章的作者，全數交開封府定罪，《白水潭學刊》列為禁書。”王雱一貫喜好倔強手腕。

王雱不覺得然的笑道：“哪有變法的人不招人厭的，貴在對峙己見罷了。你放心，我們獲咎的，不會是天下的讀書人，隻會是天下的書白癡。”說罷拔腿就走，留下王倩兒一小我在那邊歎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