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節 十字 二[第7頁/共11頁]

桑充國循著剛纔聽到聲音找去，卻看不到阿誰孩子在那裡，隻見坐在沿街牆角下，有無數衣衫襤褸的母親，有無數瘦骨伶仃的孩子，一個個都睜著無助的雙眼，伸出又黑又瘦的雙手，向街上的行人乞討。

王雱立時便感受不對，又厲聲問道：“二弟他去那裡了？”

“我們不該當把任務推給朝廷，不要去問官府做了甚麼，他們會對皇上賣力，會對社稷江山賣力！但我們也要有本身的任務！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讀賢人之書，要有賢人之心，我們白水潭的門生，要對本身的知己賣力！”

“二弟呢？”王雱勉強坐起，強打精力問道。

曾布也趁機說道：“如果冒然放棄河州，也相稱於一個敗仗，隻怕也會讓民氣不穩。”

“丞相，現在要如何措置方是？”趙頊這個時候，已經冇有表情去悔怨了，他並不是昏君，此時的環境，隻要措置不當，必定擺盪國本，他比誰都清楚。是以他才決然回絕了王安石的辭呈。

阿誰寺人趕緊把一份奏章和一個卷軸高高捧起，恭恭敬敬遞上。

桑充國和晏幾道對望一眼，苦笑著搖點頭，晏幾道從袖子中抽出三份報紙，遞給王旁。

但是自從河州被圍，瑪爾戩死灰複燃的動靜傳來以後，當真禍不但行，更大的凶信從北麵傳來——

王雱聽到這話倒是甚為順耳，不由笑道：“若說那種義無反顧的決然氣慨，當今天下，也就是父親一小我有。即使天下人都不能瞭解，但是父親倒是從冇有畏縮讓步的。”

“陛下，臣有一言——”知製誥蘇頌略有遊移的望了王安石一眼，咬咬牙，終究出列說道。

“我瞧桑公子是熱誠之心，大丈夫若要做無益於百姓的事情，哪能怕小人讒諂就不去做了？自古以來可冇有這個理的。”王倩翹著嘴，不覺得然的說道。

“出去了？內裡饑民各處，他出去那裡？現在老天爺不長眼，讓石越那廝猜中，我推測朝中那些滿口仁義的小人必定藉機攻訐父親，他這時候還出去玩耍，也不怕給父親招致物議嗎？”王雱心中憤恚，越說語氣越是峻厲，隻是身子不由己意，聲音卻也不免越來越微小。

“……客歲以來，秋冬久旱，兼以蝗災，麥苗焦槁，五種不入，群情俱死……災患之來，莫之或禦。乞陛下開倉廩、賑窘蹙，取有司掊克不道之政，統統罷去……臣僅以每日所見，繪成一圖，但經眼目，已可涕零，而況有乃至此者乎？如陛下行臣之言，旬日不雨，即乞斬臣宣德門外，以正欺君之罪！……”

王倩抿著嘴，默不出聲從桌子上端了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