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第2頁/共11頁]
彭簡見他神態,立時便瞭然他的心機,微微一笑,正要叩門出來,大門早已“吱”的一聲開了,阿沅換了一身光鮮的裝束——卻仍然是男裝,走了出來,對他笑道:“彭大人,我家女人有請。”
“公子已經歇息了。”
流連戲蝶不時舞,安閒嬌鶯恰好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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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簡笑罵道:“你們又懂甚麼,風雅之地,有風雅之人。龍必潛於深淵,蘭必生於深穀。我們但是來找一個蘭心慧質的美人兒。”
侍劍眉毛一挑,問道:“內裡傳的甚麼事?”
石安滿不在乎的笑道:“侍劍,這不是我胡說,是內裡滿大街的在傳,有些人更是說得天花亂墜。信的人也有,不信的人也有……”
“美人?用得著老爺您親身來尋嗎?”
彭簡吃了一驚,細細打量,不覺好笑,本來竟是一身男人裝束的小女孩,長相清秀,一雙烏黑的眸子咕溜直轉,顯見也是個聰明的人物。他既不曉得這女孩子和楚雲兒有甚麼淵源,此時既想博得楚雲兒的好感,便更加的客氣,笑道:“本來是位女人,多有獲咎。鄙人前來,是想訪一名芳名楚雲兒的女人……”
走了數百步以後,便到了竹林的絕頂,麵前豁然開暢,一座好大的院落,便座立在離竹林約百步的處所,一條小溪繞著院子流向遠方。院子前麵,是一望無垠的地步,此時未到農忙,地步裡並無農夫的身影。彭簡朝著院子走了幾步,見一個十五六歲的男孩子在井邊,叉動手教唆一個濃眉大眼的青年打水,便走疇昔,抱拳問道:“敢問公子,這裡便是楊家院嗎?”
隻是侍劍與石安,卻不免要莫名其妙了。他們自是不明白,秦觀引了《詩經.新台》中的這句詩,也是在嘲笑彭簡——“你給我送枕邊人,雞胸駝背之人我可不喜好!”
公然,唐康接過信來,略略讀了一遍,就不由怒從心來,恨聲說道:“大哥罵他,已是客氣了,真是小人。明日便還是奉告他就是了。”
楚雲兒瞥了那幅字一眼,淡淡地回道:“彭大人見笑了,那不過是一個故交所作,不敷為外人道也。”一麵對侍立一旁的阿沅說道:“阿沅,把那幅字收起來。”
兩個小廝竟是你一句我一句的提及石府的家事來,他們的心機,卻恰是當時淺顯人的設法,如果聽到石越耳中,不免非常氣憤,他是再不準彆人說梓兒一句好話的;但聽在彭簡耳中,卻感覺理所當然,本身托表親送了歌姬,那邊托驛站送來急信,講了石越把歌姬歸還,另有“燕婉之求,蘧篨不殄”八字答覆,彭簡也是讀書之人,立時便想到石越能夠少年風騷,重情重義之人,平常女子,入不得他的法眼,剛好有門客提起石越在京師結識名妓楚雲兒,而這個女子也傳聞已經脫籍回杭州。彭簡湊趣下屬,倒有一種契而不捨之心,便發心非要把楚雲兒尋出來,本身好從中給他們做一個冰人,由此不但一舉博得石越的好感,更能夠讓楚雲兒平生都感激本身,留下一個大大的內援。隻是他那表親,卻健忘在信中奉告他,京師有關石越的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