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節 熙寧二年 05[第2頁/共6頁]

石越又笑著問道：“二叔的買賣這麼大，可曾有發賣棉布呢？”唐甘南奇道：“棉布？棉布產量不大，做工煩瑣，利潤又少，遠不如絲綢絹緞之大。賢侄為何對這個感興趣呢？”石越搖點頭，不答反問：“二叔可曉得棉布織成的工藝呢？”那唐棣等人看到石越竟然和唐甘南談起甚麼棉布來，無不莫名其妙，隻要桑俞楚卻感覺這小夥子蠻成心機，忍不住插口說道：“豈有不知之理，我姐夫冇做過棉布買賣，我倒是做過。我曾親目睹那些織戶做過這些事情：凡要織成一匹棉布，起首得脫棉籽，這是最費事的事情，因棉籽生於棉桃內部，很不好剝，或用手直接剝去，或用一種叫鐵筋的東西碾去，但是不管用哪種體例，一個織戶辛苦一天，收成倒是有限。大量的棉花堆積，要破鈔無數的人力來脫棉籽，故此這棉布之成，最早一件事就要花這很多的人力。厥後不管是彈棉花，還是紡成棉紗，都是效力極低。而棉布的利潤又遠遠比不上絲絹，故此便是我大宋境內，做這棉布的織戶都是甚少的，也就是福建、嶺南、崖州有人靠此餬口。”這番話說出來，石越當然是內心明白的，而唐甘南也曾見地過，亦點頭稱是，隻要那唐棣等幾個墨客卻彷彿在聽天方夜譚。

桑充國還冇來得及答覆，柴貴友就有忍不住插口說：“石兄所言極是，不過以鄙人之見，另有一個‘禮’字。”世人都點頭稱是。

石越開端隻是想找個來由對於一下桑充國，本身也不料得竟然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巨大非常，說到最後，竟然彷彿連本身也開端信賴那就是本身回到當代的抱負了。這時候聽到唐棣說“談何輕易”，正籌辦說一番“世上事有難易乎”之類的大事理來完成本身的“傳銷大業”，卻先聽到一個聲音說道：“這位公子有如此弘願，奴家鄙人，也要替天下的薄命人感謝這位公子。”聲音嬌美非常，竟是個女子。

這時候她見世人打量她，又是盈盈一拜，鶯聲說道：“奴家雲兒，給各位老爺、公子存候。方纔失禮，還請包涵則個。”世人聽得心神都忍不住一蕩，饒是桑俞楚生性是個比較峻厲的人，他那刀削臉上也忍不住泛出一絲淺笑。

柴貴友奇道：“都說雲女人最喜好柳永，柳詞唱得也最好，為何不唱柳詞反唱晏相的是非句？”這“繁花錦爛”是柳永填的，而“金風細細”倒是晏殊填的，都是當時出了名的曲子，以是唐棣和柴貴友有此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