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壯士[第3頁/共4頁]

張萬也吃了一驚：“這貨竟然跟到這兒來了？”

李再興輕催戰馬，走了過來，打量著白孝德，輕笑了一聲：“膝蓋疼不疼？”

“我從安西軍中來，對安西很熟諳。”白孝德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又道：“我曉得多種胡語，熟諳安西的地形，精通暗藏之道……”說到這裡，他俄然想起了被李再興幾次撲到身前卻不知的事，不免有些難堪。

這就是李再興的座右銘。

“在腰與臀。”李再興笑笑：“腰臀筋厚，耐得住磨，膝蓋筋薄，不能用力過猛。”

“那你說說，我有甚麼好處？”李再興伏在馬鞍上，戲謔的打量著白孝德。

一出玉門關，聞著西北枯燥而凜冽的風，它就像是回到了熟諳的故裡，精力抖擻。要李再興不時的敲打敲打，它才氣安份一些。它固然出身崇高，但是分開疆場太久了，有一些好風俗已經忘記，需求李再興不時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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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爾麥迪勒住了馬，繞著白孝德轉著圈，槍頭卻一向指著白孝德的胸膛，顫顫悠悠。白孝德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恐怕被愛爾麥迪曲解，一槍捅他個透心涼。

白孝德鬆了一口氣，繃緊的身材放鬆了些。他跟了李再興一起，一向覺得李再興冇有發明他。一起上，李再興和愛爾麥迪習武，他就在遠處看著，偷偷的學，想練好技藝再來找李再興報仇。不料練了半個多月以後，他就發明瞭題目，他的兩個膝蓋莫名其妙的腫了起來，越來越疼，垂垂有不能走路的趨勢。

白孝德趕緊打住。李再興抹完了藥，將藥盒塞進白孝德的手中，眨眨眼睛：“有甚麼話，你現在能夠說了吧？”

“好。”白孝德二話不說，接住了韁繩，牽著特勒驃，向裴玄慶等人走去。

愛爾麥迪馬到樹下，一聲嬌喝，龍槍刺出。

“各為其主罷了，我們之間又冇甚麼深仇大恨。”李再興淡淡的說道：“你庇護李林甫是受命行事，我殺李林甫、楊洄，也是情勢所迫。現在事了，又何必再殺得你死我活？”他臉一沉：“不過，如果你不知進退，還要跟著我，就彆怪我翻臉了。”

白孝德神采大變，遊移了半晌，黯然道：“疼！”

見愛爾麥迪持槍衝鋒，李再興挽弓欲射，同業的裴玄慶、張萬等人大惑不解。他們相互看了看，不假思考的拔出了腰間的橫刀，做好了應變的辦法，將杜甫、阿段主仆及輜重護在身後。與李再興同業了一個多月，他們曉得李再興不會等閒的如此鑒戒。

這可把他嚇壞了，他覺得是得了甚麼怪病，或者是因為偷藝而遭到了報應。現在聽李再興這麼一說，他才曉得是偷習李再興技藝的啟事。

這張漆弓可不是淺顯的弓。這是名將王忠嗣的遺物，是太子通過李泌轉送給李再興的。這張弓弓力達一百五十斤，射程兩百步。李再興學了南霽雲的箭術，這幾個月來無日不練，不敢說像南霽雲一樣百步穿楊，但是一起走來，捐軀在他箭下的小植物也不在少數。百步擺佈，十射九中，如果射人，能夠說是百發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