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誰[第1頁/共4頁]
“這位朋友深夜來訪,不知有何貴乾?”
“是啊,你天然是想好的......我又在盼些甚麼...”
當年阿誰雨夜後,她也有問過他名字吧,當時,他為何冇有當真答覆?
又是一陣很久的沉默,便聞一聲輕歎,“你能想通,也好。”
“娘,”遺玉謹慎擱了筆,免得才寫好的字花掉,昂首裝傻道,“女兒哪有在使性子啊。”
盧氏又瞅瞅她,張張嘴,是冇再多說,那日遺玉負氣返來,本來她還擔憂李泰會有不滿,但見這幾日每天送信送東西的乾勁,這纔沒有多管,明天也是聽了阿天生心偶然地兩句抱怨,這纔過來講上遺玉兩句,恐怕她翹了尾巴。
“我,”臨了才感覺話難出口,麵具男人手掌貼在窗麵,緩緩出聲,“我曉得你同魏王婚事將近,說這些話不應時宜,還是想問一句,你當真是已想好要嫁他?”
“冇事,既不便說就無需講了,”遺玉遲遲想起他也是那小我手中織網的吵嘴線條之一,麵色龐大地望著床上映出的黑影,快速清算一番表情,緊揪動手中被褥,目中恨色一閃而逝,澀聲道:
“娘放心,”遺玉搖了搖盧氏手臂,抬頭道,“女兒內心掂的清楚,您就彆操心了。”
想通二字,說來輕易,可憑誰換做是她,又能做到?
她不固執恨,不固執仇,固執的是有朝一日,讓那一輩子都活在暗影中的兄長死也能死的光亮正大
遺玉從速抓住盧氏的手,免得她將頁數弄亂了,賠著笑,避重就輕道:“您彆活力,我待會兒就去繡物件,對了,您朝晨不是同婆婆出門去京裡看宅子嗎,這麼快就返來了啊?”
一窗之隔,遺玉看不見窗那頭的男人抬手摘下了臉上的麵具,再看一眼窗內模糊約約靠近的人影,靜夜中的臉上暴露苦澀的笑容。
上午阿生還是來送信送果子,並著一張賞花的帖子,遺玉收了信,退了帖,說是明日有事要忙,阿生愁悶了一下便走了,盧氏正巧從外頭返來,在前院趕上阿生,問了幾句,送他走了,便到書房去逮人。
“對不起。”
窗外黑影閒逛了一下,輕聲道:“是我冒昧,好久不見,想必你未能記起我這故交,你彆怕,我當真冇有歹意,也無衝犯之心,今晚來隻是想同你說幾句話,說完便會分開,就如許隔著窗子就好。”
走到書房窗邊往裡一望,就能瞧見自家閨女正氣定神閒地在寫字,快步繞進屋裡,冇等遺玉昂首叫娘,便被盧氏一指頭戳在額頭上。
“......對不起。”
“是你”
“你這孩子,使性子也要有限度,這都幾日了,每天費事李管事來回送信,有甚麼話不能劈麵說清楚。”
“是我。”
“嗬,彆怕,是我。”
“我是――”一語未出,先聞苦笑,“我當真是在做蠢事,竟健忘我連名字都冇奉告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