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悲矣！痛矣！[第1頁/共4頁]

杜楚客不附和地看了李泰一眼，又冷臉對在清算著衣衫的戚中恩，道：“戚大人，酒後之言，但是要想細心了再說，彆酒醒以後，悔怨方遲。”

這低低的嗓音，叫遺玉扭頭去看了李泰一眼，心下緩慢地衡量著眼下的狀況。宮人必定是不敢違逆李泰的意義，便放開了掙紮的戚中恩。

“提上吧。”李泰冇鬆開她的手，左臂一伸，便摘了另一隻羊毫，在宮人擺近的硯中細心地勻上墨，遞給她。

“拿下去，細心收著。”李泰收了印，便如是叮嚀道，半點冇有讓人等了半天，到頭來還藏私的慚愧感。

遺玉走疇昔，繞太長桌在他身邊站定，還未低頭看畫，先因他身上熟諳的淡淡薰香之氣，走了一下神，肩臂相擦，有忍不住想要去牽住他手的打動，隻是剛冒出這個動機來，她的幾根手指便被包覆，溫熱有力的大掌收緊，握著她略冰冷的小手，藏匿在寬長的袖口處，拇指一下一下，把玩她圓潤的指節，叫外人無從窺得。

“殿下，可否慢著，另我等一賞再收起也不遲。”

忿然一聲，當出其口，洪聲入耳，殿上百聲俱靜。遺玉眼帶切磋，李泰目光輕閃，無半點驚奇之色，身材放鬆，略向後傾。

聞言，高誌賢閉了嘴，冇再多話，兩人並未掩聲，就近一桌的長孫無忌和房喬聽到，相視一眼，一個若無其事，一個悄悄皺眉。

一畫一書皆畢，遺玉對勁地又將這兩人合作的書畫看了一遍，李泰單手扯下腰間的隨身印信，沾上宮人捧來的朱泥，在她詞角蓋下。

兩人作完，在坐的來賓已是等不及賞閱，都坐直了身子，盼望著能早傳到手裡一睹為快，要知魏王雖擅工書文畫，但不是大家都有幸見他墨寶。

“戚大人，你怕是喝醉了吧，來人，扶大人到偏殿去歇息。”杜楚客笑容呼應，招手去換宮人。

被她這般仔細心細地盯著，李泰早有所覺，行畫時無有分神，跟著時候悄但是逝，等最後幾筆落下，才昂首當真地看了她一眼，隻是一眼，便將她徹夜的模樣，記在了腦海中。

“痛矣悲矣”

說到底，這還是遺玉頭一次見他使這私印，獵奇地看了一眼，但見印文“青聞”二字，搜颳了一番影象，卻找不出相乾的資訊，隻等留著過後再問他。

遠處平瀾流江做景，殿閣隱現，半宴入畫，來賓寥寥幾筆生相，酒酣之味等閒尋，皎皎明月下，然有一如玉才子，卻占有半篇之多，其姿纖窕，其袂輕揚，其手撫腕，其容素卓，更希奇的倒是，或遠或近，那才子一雙勾梢水眸，固結之處，脈脈含情笑，卻似離不開觀畫之人。

高誌賢見他扣問之色謹慎，躊躇後，腔調龐大道：“克己，此女這般，心機是不小，心計也不小，可叫將來魏王妃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