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者[第1頁/共2頁]
現在太陽正高,不是開城門的時候,但是卻有一條新奇的足跡從城外一向連綿到城中,有一個足跡乃至在城內隻要半個,如果有人能稍稍移開城門,就會發明這足跡的另一半還壓在刻薄的城門上麵。
奧裡翁跟在龜公前麵,進到了一間暖閣中。
畫麵非常誘人含混,但冇人聽到的是,奧裡翁口中冷酷的輕聲呢喃著:“生在罪過之地,本就是你的初罪。你將你最貴重的處女身獻給巨大的我,行走者奧裡翁,我也必將寬恕你的罪孽,洗濯你的靈魂……”
奧裡翁的身材健碩,頭髮光輝如同明月,劍眉矗立,眼中有神,鼻梁高挺,實在是威武不凡的好男兒。但是在眼下,風吹起的雪花都黏在了他的袍子簷帽和眉毛上,他每出一口氣,都彷彿是化為了細碎的冰晶緩緩落下。俊朗的表麵配上眼下渾身冰霜的形象,顯得他不幸極了。
龜公笑嗬嗬,揮手袖子一卷就把奧裡翁隨便跑過來的晶瑩寶石不聲不響的收了起來,明顯這一手也練了不是一天兩天了。
……
那龜公也是有些修為在身的,一看奧裡翁這一手不落陳跡,恍若天成,便是曉得他趕上了妙手。雖說奧裡翁銀髮綠瞳不像是普通人物,但這裡是青樓,這位又是個貨真價實的男人,來乾甚麼天然是不消說了。是以,那龜公也冇有惶恐或者是不滿,隻是扯著更光輝的笑容湊了上去,號召道:“這位爺,今兒夜深了,樓裡掛牌子的女人都有了恩客。可我們這裡另有幾位冇出閣女人,都是花容月貌,才藝雙佳,您瞧瞧哪位紮眼……”
風從街麵上劃過,把已經落在地上雪又吹得紛繁揚揚。燕國的人都有貓冬的風俗,等閒不會出門,如許的大風天街上更是不會有人冒頭。偌大的碧海城城門緊閉,城裡的各家各戶早都把一個夏季要用的東西屯了個夠,是以這城門隻會在早晨開上一個時候,供應那些專門清算城裡肮臟之物的車隊出入。
奧裡翁眉頭輕皺,有些不悅,一回身已經避過龜公伸過來的毛巾,同時長袍一顫,他身上的雪花紛繁落下,不待落地便成了升騰的水霧,開口晦澀的說了兩個字:“不必了!”
“謝大爺賞!”
跟著奧裡翁的話語,他脖頸上呈現一片翠綠綠葉,散出輕柔的一絲綠光,沉入他懷中美人的眉心。
年青的奧裡翁漸漸的行走在寬廣卻空曠的大道上,身上穿戴的隻要一件帶帽子的長袍,手中持著一根長長的木質長杖,不像是凡人用的柺杖,也不像是江湖上能見到的杖類兵器。風捲著雪花打在他身上,薄薄的袍子緊緊貼在他的身上,把他全部身材的表麵都閃現出來。
奧裡翁站在原地,聲音卻從這條街道的每一處傳來,稀裡嘩啦的碼牌聲,劈裡啪啦的算珠聲,呼呼嗬嗬的叫罵聲,咿咿呀呀的唱戲聲,嗯嗯啊啊的恩愛聲,十足傳到了奧裡翁的耳朵裡。呆立半晌,奧裡翁彷彿聽夠了,對勁了,嘴角微微翹起,起家向前,推開了一扇小門,掀起簾子,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