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推波助瀾[第2頁/共4頁]

豹三爺見我動容，笑起來：“我陸兆祥的女兒，應當拿出點魄力和狠厲來。許家老爺子冇了，你要曉得，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對於比較強大的敵手而言，要麼就始終啞忍，要麼就一擊必殺。既然已經脫手了，你應當明白接下來該如何做。”

我在殯儀館裡見到了豹三爺，他帶著一隊隨行職員來記念。在麵對他的時候，我的表情有一點龐大。

他說著往兜裡去摸手機，但是他的手彷彿抖得短長，摸了好幾次才顫顫巍巍地拿脫手機，撥一串簡樸的數字都花了差未幾五分鐘的時候。當電話接通的刹時，兩邊彷彿都很沉默，過了好久，林礫才低聲問道：“媽媽，你在聽嗎？”

這位曾經在省會的天空下呼風喚雨的白叟，終究圓睜著他的雙眼，嚥下了最後一口氣。他的手有力地落於虛空，重重地垂了下去。

我梗在內心好久的話終究脫口而出：“三爺又把我算計出去了，我向來都不想摻雜這麼龐大的是是非非，但是三爺又讓我的手上，沾滿了血腥。”

豹三爺的神情很平和，彷彿對我的抱怨瞭如指掌。他把刻薄的手掌搭在我肩膀上，“如果你真想完整闊彆這些是是非非，你早就應當跟陸錦心一樣分開這裡，到外洋去，永久不返來。可你冇走，冇走，你就必須讓本身的心硬一點。你和這些糾葛冇有乾係嗎？當初他讓你渾身血腥的時候，我不覺得你能忘得掉。以是現在我給你機遇，讓你看到，甚麼叫做一報還一報，這是他和許家欠你的。我特地叫啟文到外埠去出差，就是留時候給你，讓你本身來給這邊的事做個告終。”

許素菲是第一個趕到病房裡來的，淩晨四點多，而當時我和林礫並冇有分開。她大抵也是一夜冇睡，方纔得空，就頓時趕了過來。當她看到連接在老爺子身上的統統儀器都已經冇有任何反應，才轉頭看了一眼中間沉默的林礫，彷彿內心都已經瞭然。

這最後的一次儘力，終究耗儘了他畢生的力量。我看到連在他身上的心電圖跳了幾跳，然後滴滴地響了起來，很快，就拉成了一條平直的線，再也冇有了起伏。

那雙眼睛，始終都大睜著，臉上寫滿了對這個天下的氣憤與不甘，不管如何也冇有體例閉上。我在他的“諦視”下忍不住打了個寒噤，很多年以後我仍然忘不了這一雙眼睛，衰老，帶著數十年沉澱下來的奪目、睿智、狡猾和氣憤，倔強地持續張望著這個曾經給他帶來過無數光榮、吃苦，也帶來了太多氣憤和絕望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