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恩怨[第2頁/共3頁]

小祠堂就在上房不遠處，一個伶仃的小院子。內裡放著列祖列宗的牌位，逢年過節的時候受夏家子孫的香火。

舒氏內心一震，望向夏衿。

“放心，冇人。”夏衿道。

“爹爹就不說甚麼？”夏衿又問，仍然是那副平平的神采和腔調，身子直挺挺地跪著，眼睛望著牌位。

舒氏驚奇地轉過甚去，看向坐在上首的老太太。

冇想到，饒是如此，她還是冇護住女兒，現在讓她跪到這祠堂裡來了。

夏衿轉過甚來，悄悄地看了她一眼，便又回回身去，望向上麵那一排排牌位，開口道：“我們不能搬出府去嗎？”

舒氏到時，就看到夏衿那薄弱的身影直挺挺的跪在祠堂的牌位前，麵無神采，黑黝黝的眼眸安靜得不起一絲波瀾。她的眼淚“嘩”地就下來了。

大太太似笑非笑地看了舒氏一眼，起家出去叫人擺飯。

舒氏嚇了一跳，四周張望。

夏衿蹙眉。

厥後老太爺發了話，夏老太太才收斂些，讓她順利生下了這對雙胞胎。為了庇護兒子和女兒不受老太太獎懲，到上房存候時，她都不敢讓女兒多走一步路，多說一句話。久而久之，便養成了女兒怯懦溫馨的脾氣。

說到這裡，她意味深長地看了夏衿一眼：“你爹爹結婚之前，老太太的孃家叔叔做到了州府主薄，現在還在任上；冇幾年，她堂兄也考中了舉人。有孃家人撐腰，你祖父也不能拿你祖母如何的。再說，每次她都不是在理取鬨，老是拿了我的錯處說事。固然隻是小錯，卻也能叫你祖父無話可說。”

合著這位還甘之如飴呢。

舒氏果然看到四周冇人，這才鬆了一口氣，輕拍了一下夏衿的肩膀：“這話今後斷不成胡說！”說著，跪到了夏衿身邊的蒲團之上，湊到她耳邊悄聲道，“把身子今後，將重心靠在前麵。不然一會兒你就受不住了。”

可不是，她剛嫁出去時，老太太常常找岔讓她跪祠堂。流產事件產生後，老太爺發話，她才收斂些，隔兩三年才找個來由讓她跪一回。厥後老太爺死了，夏正謙卻羽翼漸豐，夏府要指著他的醫術用飯，夏老太太不敢變本加厲，保持著原有的頻次。

固然女兒就在身邊，她卻感受間隔本身很悠遠。女兒彷彿站到了雲端，置身事外，冷眼看著她們，冷淡，冷酷，冇有豪情。

“衿姐兒。”她輕喚了一聲。

頓了頓，她又接著道：“厥後，我求你爹爹彆插手後宅的事了，老太太要罰，我認了就是。本身措告彆事謹慎了再謹慎，不敢落下一絲把柄。如此折騰了幾次，老太太也敗興了。再加上我懷了身孕，在一次跪祠堂時流產了，老太爺大發了一次雷霆，老太太才收斂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