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四 魂歸何夕（十）[第1頁/共4頁]

“你還是定對峙見死不救嗎！”蘇扶風已變得聲色俱厲，“你還是不肯說出‘她’的下落嗎！”

“那世家後輩對‘魔女’一見傾慕。也便是這‘一見傾慕’，大抵，消弭了以‘魔女’之才貌本來能夠要在江湖上掀起的諸般風波。‘魔女’見人家愛她，她也便愛人家，跟他走了，隻是――女子與男人到底是分歧的，有些事憑藉上了，便割捨不得，到最後她才得知這世家後輩實在正妻側室早有了三房，可當時，已情深難斷了。”

“非止五年的光陰罷了。”淩厲點頭，“且不說她現在人遠在千裡以外，就算她在這裡，此地不是極北長白，並且現在是熱天，她冒然規複純陰之體，寒熱交迸之下，她的性命也會不保的！當初要為她竄改體質，不就是因為那體質威脅到她的性命嗎？我並非定要重一人道命而輕另一人，隻是若用一人道命去換另一人的性命，便如當初沈鳳鳴用本身性命換秋女人性命，實在――並偶然義！”

錢老震驚，望向蘇扶風，隻見她點了點頭，道：“錢老，此事――我們是真的不敢張揚。幾年前，還是我偶然中找到的她。她在一間庵廟修行，當時身材已是極差了。純陰之體，早些年當然百病不生，可畢竟異於凡人，年事一長，體內寒氣愈發重了，就與當年的朱雀一樣。那麼重的寒氣，在非寒之地是冇法儲存的，不得不躲去極冷之處，以是我和淩厲籌議了下，將她護送去北方長白山一帶住下。但是，她這個彆質，若聽任不管，再過兩年，恐怕就連在那邊，她都要活不下去了，要保住她的性命，隻能設法竄改她的體質。淩厲所練內功是熱性，於酷寒之境中對她施予，她還可耐受，由是便籌算以這類體例，每日化解她體內寒氣，不過此事甚是不易，在冬春尚可行，但那邊夏季最暖之時，她才堪堪能夠忍耐氣候，決計冇法再受熱勁內力打擊，以是夏秋二季，便冇法為她運功，淩厲每年夏秋返來江南，一向要到初冬才氣再去。我偶然也一起疇昔，如此消長了五年，本年――她‘純陰’之征才終究開端消逝，以是淩厲帶她分開長白，來到中原，在暖一些的處所，想她此後逐步竄改成平常體質，也能更快些。”

他說話極累，天然也帶不上多少語氣，可這兩句話，在秋葵心中卻若然有瀾。沈鳳鳴本來並不想做這個雲夢教主的，卻被迫做了，現在在江湖中名聲已傳，可他卻又不久於世――造化弄人，大略如此。

“扶風，我已解釋過了。非是我見死不救，她現在早已落空純陰之體，底子就不能再……”

“你不消解釋，我曉得你的意義。”秋葵已經收斂了方纔的失態，變得一如既往地冷酷，可目光當中的霧色模糊，卻顯得她一雙眼睛都昏黃得有些不實在，“淩公子，實在，我也那麼想。可這世上的事情，若能隻用有冇成心義來評斷，也……也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