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九五 魂歸何夕（十一）[第3頁/共4頁]

“疇昔五年，我每次運功，實在都是以大量熱性內力灌入她身材，以期打散她體內寒氣之鬱，可每一次結果甚微，不過幾日，這點熱勁便要耗損殆儘，舊態重發，以是唯有積少成多，五年以後，纔始得以讓她離開苦海。現在五年之功化為泡影，可起碼不能讓她立時便有傷害，在尋到可供她藏身的酷寒之地之前，我必須再以熱性之力臨時消去她的‘純陰體質’，但此時此地運功她又必耐受不住，除非有極其強大的寒性內力作為輔借，在我運功之時，為她培養堪比長白那般氣候之寒――這世上恐怕也隻要朱雀才具有這等功力，你固然師從於他，內力有所小成，可於此恐怕還猶有未逮。這纔是我最為擔憂之處。這個處所，又到那裡去找其他修習寒性內力之人？”

淩厲嗯了一聲。

“他……他與我說了一句話。”秋葵忽道。

“為甚麼？”

“死生是有命。”秋葵忽道，“可我隻知，如有一絲但願卻又聽任不要，我這平生，大抵都冇法諒解本身的。淩公子，你們說的人，她到底在那裡？若還來得及，我情願去求她。如果如許會讓她再留極寒之地五年，我便去陪她五年，如果是十年，我便陪她十年。”

靜下來時，才發明斜角的屋子裡模糊傳出了些琴聲來，遲緩的，降落的，仿若訴說。秋葵現在的身材還不能利用魔音，她隻是想起了沈鳳鳴曾說過的阿誰幼年――阿誰儘是幽思琴曲的幼年。她不曉得沈家厥後產生了甚麼事，為甚麼沈鳳鳴會身入黑竹――可那些，不首要了。她不敢停下。她隻能試用這琴音，一遍一遍，交來回回，挽住他對這人間的影象。

淩厲點頭，“我與拓跋孤之差不在於功力深淺，在於他悟達第七層而我未曾悟得。此事倒不是放大可得的了。隻是――運功之事恐怕非瞬息可成，君黎，若一向用‘體行八卦’之法，你能夠吃得消麼？”

“我早已不記得沈雍的樣貌了。”蘇扶風悄悄道，“你莫非還會將殺過的人的樣貌，記在內心二十年嗎？”

“夏夫人曾有書贈我，內裡有一篇道家心法，我將其稱為‘體行八卦’，也算是種運力法門，意義是，身材以內，各穴道方位，都可與道家的八卦之陣相合，借卦象各方位之力，將所需之力放於合適方位，以有合適之效。似現在之境，我運功時，將掌中運出之力放於‘生’門位置，那麼所運寒力將可放大，代價或許是對應其他諸門位置之力有所減弱，比方監感、抵抗之力必定強大，可運功之時，隻要無其他傷害，其他各門臨時減弱，也是無妨。如此，我功力即使比朱雀弱上很多，卻也但是以在一門上靠近於他。”

靜了一會兒，蘇扶風方道：“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