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七九 咫尺幽冥[第2頁/共4頁]

幾人先前聽他說到“將無數蟲卵注入她身材當中”，胸口都感一陣翻滾。聽者尚且如此，中者又如何？君黎忍不住道：“‘幽冥蛉’，便當真無藥可解、冇法可破？當真隻能看著秋葵蒙受這般痛苦、為萬蟲所噬？淩夫人，你……你素對各家劇毒多有體味，你可有體例？”

“你問我，我如何曉得。”摩失怫然。“也說不定這‘幽冥蛉’追蹤之力甚強，此地靠近嶽州，如果有人在嶽州將蟲子放出來，追至此處傷人，也不出奇。”他說著，嘿嘿嘲笑了聲，“本來關老頭兒早就煉出來了，卻不知他那裡得來的煉法？”

“你說，淩夫人所說是否可行？”君黎便問沈鳳鳴，“有無體例先將秋葵體內幼蟲殺死？”

世人無不悚然驚呼，從艙裡聞聲而出的偶然和婁千杉，亦駭得退了兩步。

“……幽冥蛉！”終是有人先叫出了這蠱毒的名字，世人循聲昂首，見是摩失。他口音有些特彆，三個字聽起來彷彿是“有螟蛉”普通，但方纔那隻小小蜻蜓，如何看也不似一隻螟蛉。

“你認得這毒？……是你下的手！”風慶愷情急體貼，自是不假思考，伸手便攥向摩失衣衿。他曉得在這船上，除了阿誰一向被淩厲佳耦看緊的小孩關代語以外，隻要摩失是幻生界的人。秋葵所中之毒想來是幻生界的蠱毒無疑，那麼獨一有能夠下毒的，也便隻要摩失了。

摩失大大點頭。“‘幽冥蛉’若那麼等閒得解，也便不成怕了。君黎道長，秋師妹的模樣你也看到了。‘幽冥蛉’以尾刺入她體內，也就是瞬時已將無數蟲卵注入她身材當中，即行孵化成為幼蟲，但這蟲本身究竟是甚麼，卻都未可知，本日看它模樣像是個蜻蜓，但蜻蜓也說不定隻是煉製過程中萬千蟲類之一種。”

“他們既然能煉出此物來，說不定也能煉出解藥？”君黎道，“事不宜遲，我們到了嶽州，便去尋關非故的蹤跡，總要叫他將解藥交出來！”

沈鳳鳴才抬起目光。“他說的冇錯。”他啞聲道，“現在殺了她，本是最好的體例。”

“到當時……縱是不死也快了。”摩失搖點頭，“成蟲化蛾，以血肉之軀為蛹，終究是要破膚而出的。那成蟲吐儘毒質，到離體時實在已是淺顯蛾子了，可……可……可你們莫非願等著看到秋師妹為萬千飛蛾破膚而出之慘痛！”

蘇扶風始終低首不語，聽君黎問到本身，方緩緩開口：“君黎，如有體例，我自不會默而不宣的。我所長暗器之毒，多為草木植物所提煉，少有蛇蟲之屬。即使是有，亦是為死毒，絕無活蠱。秋女人所中乃是蠱術，非僅止一個‘毒’字可儘言，若定要我說，是否該設法先殺死她體內之幼蟲，再思解毒？不過，若真是那般簡樸，魔教這數百年來又怎會終無解毒之法而將‘幽冥蛉’列為禁術？沈鳳鳴是魔教先人，於此蠱之識較我深之多矣，若真有法可解，他又豈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