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三七 水月鏡花(五)[第2頁/共4頁]
這裡群豪多有門派師承,要他們另投他門,自是不太能夠,可若不必反出本門便能白白多學一門工夫,哪有回絕的事理?是以對下午的安排,世人還是很有等候。隻是在此之前,沈鳳鳴午前承諾的事情卻須先兌現――關於謝峰德的阿誰“交代”。
君黎點點頭:“方纔已傳聞了。”
“天然有彆離。”單疾泉道,“若不是單家的,我自是不管;可如果單家的骨肉,這般枉死,我豈能不為他討回公……”
“婁千杉與關盛――他們才見了幾麵,不太能夠真有甚麼私交。我一起與婁千杉同來,她與關盛,青龍穀以後,此次君山之前,並未有機遇晤過。”
婁千杉曉得單疾泉非等閒承諾之人,現在他固然隻說“一次”,卻也是出於謹慎賦性,想來此言非虛。可她終是冷酷道:“小女子命薄福淺,這又如何擔負得起,還是罷了吧。單前鋒若真如此想,隻希勿要將此事奉告令公子,免他再作膠葛――單前鋒是明白人,定曉得如許纔是最好吧。”
“三師弟雖幸運逃生,卻深深自責,欲要向師父請罪引咎,可師父病重,我怎敢將此事奉告於他,一向不準他提起,師父問起四師弟的去處,我們便含混說他回故鄉去了。可惜,這又如何瞞得過師父。開初大師哥分開,留動手劄給師父,被我先瞥見了,我也曾瞞了他半月,這回他天然也猜到些甚麼。一日趁我不在,師父便派人將謝師弟叫來,要問清事情的來龍去脈。我和三師弟曉得此過後趕去,卻已晚了一步,謝師弟將真相奉告了師父,師父悲傷過分,病情自是減輕了,不日便忽但是逝。
秋葵悄悄“哦”了一聲,看了看一旁的偶然,隻見他神采木然,並無反應。忽憶起當時婁千杉信中苦楚,口口聲聲要終此渾濁之生,現在竟有些恍忽,不知哪一句纔是她的至心話。
“你為何定要苦苦相逼!”婁千杉俄然動容,“你青龍穀單家多麼職位,何必偏要假裝在乎一個本未曾來到世上的孩子?是,孩子是偶然的,可我已說了,我不會與你們單家有任何乾係,天然也永不會對任何人提起與令公子之事,你若真不放心,怎不乾脆取了我性命!”
她停頓了一下。“謝師弟初入師門,已是近五十年前的事情了。當時師弟年事尚小,在我輩當中排行第五,其上有三位師哥,和貧尼這一名師姐。初始一段都是大師哥常代師父授業,但厥後師哥俄然分開,貧尼原排行第二,隻得忝為平輩之長,代行首席弟子之職。幸而三師弟、四師弟都已入門多年,學有所成,亦已自行收徒,是以打交道最多的竟是五師弟謝峰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