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五四 楚之雲夢（三）[第2頁/共4頁]

關非故並不料外，一笑道：“天然是要選一個令民氣服之人。”

君黎心中一凜，暗道，說到閒事了。貳心中早也模糊然感覺此事定與沈鳳鳴有關，可卻也實難信賴關非故會將這個位置留給沈鳳鳴――若當真如此，何必用那般手腕強將他帶走？

會場中一下子靜了，縱是最不諳內功心法之人，也曉得如許開口不須呼喊吼怒便能壓過統統聲響的，必非平常之人。關默麵色微變。剛纔幻相雖經三支同時催動，相輔相成，凡人難抵，可畢竟秋葵與婁千杉都尚年青，功力必不深厚。如有內功深厚之人未曾吸入蝶粉之幻，天然復甦。

“如何方能令民氣服？”謝峰德介麵。

卻不料刺刺道：“你師父定是因為想壓服你削髮做羽士，才那般說的吧？削髮人說的話公然都是差未幾――可實在剛纔關掌門說的也對，若麵前看到的都不美，莫非卻要去信賴那些看不到的？人家都說目睹為實――雲夢教究竟是神是魔，憑設想怎可作數，畢竟也是要親目睹了才行。”

君黎心中微微一震。老尼的意義是――蝶、琴、舞，當然都是誇姣之物，可那並非實在。將誇姣卻子虛之事物鋪陳在人麵前，是為棍騙，由是為惡。

已經有人在發問：“敢問關大俠，剛纔你所說的三支合一而重為雲夢――我等得以見證此事，倒也是樁嘉話，卻不知雲夢一教，尊誰為首？”

他是想先問名了這老尼來源，卻不料老尼謙道：“知名小庵、知名老尼，何勞垂聽。貧尼昨日路過嶽陽，恰聞得三支一會，非請自來，還望三支諸位不要見怪。”

“武陵侯公然一語中的。”關盛拱手笑道，“看來武陵侯與雲夢教也有緣得很！”

風慶愷回以一笑，卻並不對他多言，反而轉向秋葵，道：“得聞女人雅奏，風某三生有幸。女人琴技不凡，風某自愧不如，想來也不必班門弄斧了。”

世人後退，關盛轉頭望關非故一眼，與他一點頭，轉回正欲再開口，會場當中卻傳來一聲感喟。這感喟聲並不高，像是從會場正麵最後端收回來的――可便是這才奇特――最遠處的一聲低低的感喟，如何能在如許嘈嘈之地，如此清楚地傳了上來？

這一計或許也是關非故太曉得人之常情――隻因人固有明智，可大部分時候，還是憑感受辦事。三支一源，原是挪動聽心之屬，隻消在其心上稍下一點點工夫，很多事情也便好辦了。幻覺終會消逝，可正如統統從好夢中醒來的人一樣，當然曉得不過是夢幻，也仍要心存流連。

君黎不知如何回嘴，隻見那頭老尼垂目靜坐，似已入定，他怔怔然看了一晌，轉轉頭來。

“偶然！”他欲待上前去攔，邊上單疾泉忽伸了手，已將偶然拉住。君黎鬆一口氣，看一眼單疾泉，見他儀態如常，不似入幻，可環顧四周，世人之態，都與刺刺剛纔神采普通無二，忍不住道：“單前鋒，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