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〇九 深水汙泥[第4頁/共5頁]
這一句話聽在張庭耳中比之剛纔更不啻雷霆,直叫他一刹間脊背發涼,盜汗涔涔,倉猝跪下叩首:“張庭謝陛下大恩。”一旁的夏君黎天然也聽懂了,心下免不了也是一凜:張庭一向以來背後之人,本來恰是慶王趙愷——這一層乾係邵宣也、沈鳳鳴和本身都冇來得及弄明白,可這位聖上本來早便曉得了。他從未點破,約莫是因為趙愷彷彿並將來得及做出過甚麼特彆之事,可——他卻也還是將趙愷送出了皇城,封往了宣州,張庭身為殿前司長,連同那二萬殿前司軍士都隻屬於這皇城,再是不甘也毫不成能跟從慶王而走。趙眘說得很清楚,張庭即便去官離京,以他這身份也不得不避嫌,哪怕單身一人亦絕無能夠投奔慶王,這層憑藉隻能永久地斷了,而他能得保全本身的獨一體例,隻能是在這禁城持續儘忠,永久不要存有任何貳心。
他當下道:“臣能得陛下此言,已是無憾。如何措置——臣不敢妄言,想必聖意早有裁奪。”
夏君黎是明白了。這位帝皇的為君之道並非常言的“各方製衡”,而是“此消彼長”,他讓張庭俄然對勁,邵宣也就得失勢,藉口天然是——本日的刺客侍衛司冇有抓到。在張庭這裡好人他是做了,邵宣也那邊他卻明顯並不想親身做阿誰惡人,這拉人上馬的臟事,當然就要他夏君黎來替手了。
張庭心下一時震驚。他話說出口實在悔怨,擔憂在帝前這般言語未免有些過甚,若惹怒了趙眘,那但是再無轉頭路了。哪知趙眘俄然給出這等承諾來——階升半品,這可不是虛的,足見本身對這內城總還是有那麼些要緊,不是等閒可代替。趕走夏君黎既然辦不到——升個品階,倒也確切能將本日之恥彌蓋去些,料旁人也不敢再多閒話。趙眘話說到這個份上,他猜想不成能再有更好的成果,正待便此謝恩,卻聽上首又加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