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九八 露似珍珠[第2頁/共4頁]
她放下它,起家走去,推開西窗。是啊,明天畢竟已是玄月初十了。她在心中自笑。冇有人會在玄月初十,纔將玄月初三的禮品送到。不過是偶合——這紙卷之上的樂譜,釵頭當中的珍珠,不過是多年之前另一小我的一番關聯,與我冇有半分乾係。說不定——沈鳳鳴也冇發明這紙上另有字?說不定,他健忘了釵頭裡另有彆的東西?
如果人間男人有一個能令她忘懷仇恨,大抵也隻要現在麵前的這個少年吧。隻要這個少年,不管她是回絕他、冷酷他,還是敞懷向他、熱烈待他,他都不會感覺她是輕浮佻浪的女子。她在貳內心永久獨一無二,永久無可代替,隻可惜她冇法珍惜他——她一向未曾、也不會珍惜他。
她將木釵重又拿過。沈鳳鳴將這禮品給得這般展轉,是擔憂她不肯受下?
互換暗語以後,吳天童作了一揖:“鳳鳴公子令我等在此恭候,小兄弟公然取信。”
我在胡亂想些甚麼。這雙耳環看上去固然冇有木釵那般年代長遠,但也非極新,如何能夠是要送我的。若真是要送我,以他的性子,豈會這般拐彎抹角?
三人中輕功最好的歐陽信在心中暗讚一聲好。當時間隔已近,雖未需求輕功卓絕之輩方能一蹴而就,可可貴的是少年姿勢曼妙,便是歐陽信也自答辯以做到。也是少年身形薄瘦,才令得這一掠如同片羽輕舞、柳葉浮動,見者毫不覺冒昧,反覺甚為好看。
婁千杉隻是莞爾淡笑,很快說到刺殺程方愈之正題:“程方愈這幾日,每日午後都會與幻生界的人見麵,偶然是關非故,偶然是關盛,本日想必也不會例外。”
天氣漸亮,晨光照穿窗格,熒色也不複再見端倪。木釵如此隨便地橫置桌上,冇人看得出釵頭中還藏著那一雙露普通的珍珠,月普通的珥弓。她想起沈鳳鳴臨去時說,“到現在纔給你,是晚了點。”他說的莫非——並不是那一紙幽冥蛉的配方?
近前細看那少年,歐陽信才發覺他並不似遠看那般嫻雅得體——一襲大氅之下,衣履潮濕著,擰皺著,唯獨卻還乾淨。但目光看到他臉上,那一些狼狽之感卻又不複存在。少年俊目挑眉,與他目光一對,嘴角竟微微勾起,像是在嫵但是笑。貳心中忽如空缺了一霎,幸虧少年的目光隨即轉開,又向吳天童、石誌堅看去,他腦中才得清瞭然半晌,暗自緩過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