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六〇 少年長印[第3頁/共4頁]

吳天童聽歐陽信這般說了，也便勉著臉跟上道：“大哥，我家婆娘也會幾分技藝，我這小子身法比我還矯捷，隻要大哥點頭，總須不會扯了大師夥兒後腿……”

刺刺發怔，“……因為吳大哥叫你‘大哥’，他不曉得……”

幾人見他不語，相互看了看。還是歐陽信上前了一步，拱手道：“年老是不是嫌我們兄弟幾個這點末學之技，不值一提？——不怕大哥笑話，在當年的黑竹，吳兄、石兄，也不是誰都請得動的——若不是另有那麼幾分自保之力，當年之事那般慘烈，又如何有機遇活得下來？現現在——一是為與黑竹的素友情分，二是聽聞本日之黑竹已不必再服從於外人，想必昔日悲劇不致重演，三是——我等也認定大哥絕非沽名釣譽之輩，以是想隨大哥前去，為本日之黑竹效力——大哥也不必思疑我們情意草率，我們在此死守十八年了，若要草率豈能比及本日？既然在這荒涼舊地還能遇著了大哥偶過，我們也便當作是天意緣分到了要我們分開此地的時候了。昨晚我們籌議了大半夜，這一早吳兄更連妻兒都一同帶來了，反不知——大哥另有何顧慮？”

“大哥，曲解曲解。”吳天童顯得有些不安，向兩個男人作手勢道，“快見過大哥。”

“你誠懇奉告我，內裡那兩個——當真是你的親爹親孃？”

“我說的不對嗎？”吳長印卻還伸長脖子辯論道，“你叫他大哥——那我不叫大大……該叫甚麼？”

“是啊！”吳長印答道，“當然是了！”

男人的匕首一頓，縮了歸去。刺刺將將於此時踩著泥濘跑到了近前，一紙薄傘也便在此時遮上君黎與那少年二人頭頂。“如何啦？”她驚奇地看著門口的四小我，渾不知剛纔已曾有過了一番比武。“咦，那不是……明天的……”她明顯認出了吳天童二人來，伸手指道，“不是說，明天不來講故事了嗎，如何又來了？”

公然吳天童在一旁解釋道：“大哥，他們都是昔日裡黑竹會的兄弟，昨晚聽我說了偶遇大哥的事，對峙要一早來求見。大哥嫌棄我攜妻帶兒，不肯收留，但他們二位可冇甚麼拖累，技藝比起我更高了不知幾去，大哥總不會再嫌棄了？”

“他都叫我‘大大’了，我怎會難堪他。”君黎麵上笑著，目上卻看了吳長印一眼，道：“坐吧。”

君黎已經瞥見了內裡——少年人影正自向外躥逃，他瞥見，細緻的木柵院門以外，被雨浸得青黑的石板地上早已站了四小我。不大不小的雨固然將人掩得影影綽綽，他還是辨出了此中兩個恰是明天見過的吳天童和他阿誰非常高大的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