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三 舊恨闌珊[第2頁/共3頁]

“你……”秋葵也立起，“好，你這是說，是我師父的不對了？”

他說著，抬了抬本技藝中的信箋，“就像這個。”

君黎看著她。在這劍拔弩張的一刹時，他們都已認識到，這件事是真的改不了了――他們，到了現在，竟又要為各自師父的對錯爭辯。

“我也想問，怎會如此，但或許隻要你師父才曉得了。”君黎道，“杜前輩最後一封信裡，寫的是自此不要再來往的斷交之語，此事非常俄然，因為在這之前，他們……實在情投意合，已是默契非常了。師父以後應噹噹即給她寫過一兩封信扣問原因，但是都冇有覆信，然後他循著信址去找過杜前輩，隻可惜路途悠遠，冰雪隔絕，到得那邊，杜前輩已經搬走。我師父終其平生都未能獲得這個答案，他那些未曾寄出的手劄裡――多是悵惘、哀痛、難過，隻好笑我……我從未在師父活著時聽他提過半句這些舊事，更覺得他早已放下統統俗世之念，用心為道。他在我眼中是個斷了塵凡、看破世情之人，卻本來……卻本來不過是他在騙我――本來就連他本身都未能離脫這俗世情愛，不但未能，並且深陷此中，至死未消！”

“偶然候……偶然候隻是造化弄人……”她安撫他，“我師父也向來未曾與我提及，大抵，也是因為這件事情太重了，他們兩人才誰也不提起的……”

“我大抵看了。”君黎抬開端來，看了看她麵前那十餘個拆看過的信封，“他們真正通訊的時候隻要半年擺佈，半年以後便出了變故。你師父在這半年當中，寫來了統共近四十封手劄，剩下的這些未曾裝起來的，是我師父在厥後近五十年裡，斷續寫給你師父的，隻是他無處可寄，隻能折起，放在本身身邊。”

“這些是你師父寫的？無處可寄？怎……怎會如此？”

“不是造化弄人……”君黎喃喃道，“如果隻是那樣罷了，師父最後不會那麼痛苦……”

杜若雲冇有提起過他。秋葵還是在此次三支之會上，聽到靜慧師太提起過幾次，才曉得了這個闌珊派昔年的首席大弟子。在靜慧師太的報告裡，阿誰她引覺得豪的大師兄聰慧過人，年青有為，是受人欽慕的同儕俊彥――秋葵冇法將之與君黎口中阿誰遊走江湖的老道疊合起來。

“五十年前，我師父失了你師父的蹤跡，遍尋不著，那或許的確是造化弄人。”君黎道，“貳心灰意冷之下分開闌珊派，乃至削髮為道，也的確是為了你師父，他感覺行走天下，總有找到你師父的一天。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