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五 黑竹新主（五折始）[第1頁/共4頁]

架子上的酒多數裝在大罈子裡，按常都是酒客想要喝哪一種，老掌櫃取了倒在小壇或是酒壺裡奉上，似此伶仃封存在小壇裡的，多是佳釀。釀酒之人天然愛酒，好酒必都掂著分量給，不肯由著人糟蹋，可老掌櫃對沈鳳鳴卻並無禁止之意，由他自取了，又看他遴選起酒具來。在他眼裡，這個年青人初看有些冷峻，可麵上一笑，眉宇容色就變得明朗起來，反而讓人很有好感。

“看來他是達到目標了。”沈鳳鳴道，“用解藥威脅不了朱雀，用你卻能夠，朱雀對你還真是不錯。”

“我不是正來與你說麼？”羽士有點無法，“你這麼急，那我先與你說個好動靜。”

“不是。那日早晨我來你這裡的時候，已曉得朱雀身中劇毒，但當時提及多有不便，幸虧現在他毒性已退，說說也是無妨了。”

羽士笑笑不語，先自出了一醉閣。沈鳳鳴忙向那老掌櫃喊道，“老丈，我這壇酒先寄著，待我返來再喝。”急不迭跟了出去。

“一醉閣就數這女兒酒最得我心。”沈鳳鳴邊揀邊笑言，“不過老丈，你這杯子都太小，不如拿個碗盞給我。”

乾道二年七月廿三，間隔淩厲與朱雀之會，已疇昔了整整三日。

“唔，但是淩厲想要重整黑竹會，想必也毫不肯放棄對黑竹會的掌控吧？就算他不再親身做黑竹會的首級，也會想派個親信之人——再讓一萬步，他也不會承諾讓朱雀來指定黑竹會的首級。”

沈鳳鳴揮揮手，“你這裡的小菜實在寡淡有趣，用來下酒——還不如說是酒用來下菜。怪就怪你這酒入口太易，一忽兒便喝完了，用小杯也過分磨人。”他說著，已經挑了一隻盞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用這個，總能夠了吧？”

“朱雀他——他確切讓了一步。”羽士道，“他鬆口承諾讓黑竹會持續存在，但是他毫不會再讓第二步——他毫不承諾讓淩大俠掌控黑竹會。他要求黑竹會的首級還是由他來指定。”

老掌櫃識得沈鳳鳴多日，見他偶然身著襴衫，一向覺得是個隨性文士，忽見他這一擲之勢竟本來也會武，一時有些發楞，不敢多言，躲進了櫃檯前麵。似他如許並無倚仗的小酒館，最怕的便是會家子在此堆積——會家子倘是鬨將起來是極其費事的，他可不敢以為幾天的熟絡能抵上甚麼用。

忽一個聲音道：“一大早便已聽到你在說醉話。”門簾一掀，老掌櫃趕緊眯縫眼睛看去——內裡又出去一個客人。

“誰贏都不算。”羽士笑著，自腰間摸出一物晃了晃。“這個纔算。”

“你？”沈鳳鳴陡地站住，伸手指他，“甚麼意義，羽士，你？”

“她要見我？”沈鳳鳴目色頓時一耀，全部麵孔都像有了光彩般亮起來。

不過，出了門，沈鳳鳴還是覺出一絲不對來。“羽士，你不是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