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〇 斷刃伶仃(三)[第2頁/共4頁]
案頭硯上墨還未乾,看得出來,這折書訣應是淩厲方纔寫下的。君黎接過了,訥訥道:“要淩大俠各式掛記,君黎忸捏。我……我絕非不愛惜本身性命之人,淩大俠就放心。”
“甚麼前提?”君黎心又提起,“你想……以此作為明晚與我師父構和的前提?”
“等一下。”沈鳳鳴無法,“先彆走,我也有東西交給你。”
君黎見他走得乾脆,心中愈發升起迷惑來,可此際確有他事,也隻能不想,忙不迭將手邊“伶仃”拔出了鞘,檢視劍身當中的構造。
是鏽跡嗎?還是……毒性在河水腐蝕之下的竄改?
淩厲將一折書紙遞給他。“這是口訣,要處我都寫瞭然,你可自行參看,三五日也便好了。”
前端的劍尖雖是冇有了,但劍身當中的推力還在。裂縫被稍稍擠開,一團濕漉漉的東西掉了出來。
君黎公然返來了,卻不是為了尋求療傷的口訣。他將伶仃置於淩厲麵前,大抵說完此去前後,末端,瞪了一雙眼睛,看著他。
斜斜而斷的劍尖,竟當真閃現出一道窄窄的裂縫,隻是裂縫裡已然滲滿了水。君黎提了劍身,將那水瀝儘,往劍柄處細細搜摸,公然摸到一處暗簧。這機簧用肉眼全然難以識見,但伸手重按,暗簧還是微微往下一陷。
“我折去了趟徽州。”沈鳳鳴道。“前些日子不是說,給秋葵、婁千杉都送了情麵,獨欠了你的麼?路上想來想去,就想起這個來,感覺還是早點拿返來的好——本來也是你的,我現在還給你罷了。”
他往劍刃上摸了摸,觸手滑冷。月光過分暗淡,這劍身的光彩顯得比以往所見暗沉很多,難以斷言是因為毒質的猙獰,還是角度光影的變更。
沈鳳鳴抄手接下平平飛來的手劄。“這麼就走了?”他非常不測,“你也不問問我這兩天去哪了——交誼安在嘛!”
君黎赧然點頭。“好,我承諾。”
邵大人見他不說話,便起家道:“可要邵或人送道長歸去?”
他抄了近路去了沈鳳鳴在外城的住處探了一探。此舉也隻是聊以交差,一來,他不曉得沈鳳鳴返來了冇有;二來,現在也是夜深了。不料走到近前,竟見沈鳳鳴抱臂倚在門口,懶洋洋瞥著他:“還真是你啊羽士,老遠就聽到你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