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八二 江下繁花[第1頁/共4頁]
世人獵奇,不免屏息凝神,待聽他說。
花市當中一時無聲。這份“證見”但是出自東宮——哪怕最不齒與廟堂扯上乾係的江湖中人,隻怕也不得不承認其分量。但正因為其分量太重,世人愈發不知是有甚麼樣的“坦誠”“信諾”需求這等保護。
“這個天然,閔某第一個情願。”閔誌誠忙道,“若真如盟主所說,這‘秘藏’一事非同小可,我信賴此物一出,定要叫心胸不軌之人盯上,後患無窮,若我們都不能同心一意、同仇敵愾,反倒叫盟主一人揹負那般傷害,難道讓人寒心。”
可正因如此,他更難瞭解曲重生之企圖——他在此次大會之前曾去往很多世家門派拉攏豪傑,更在臨安召過集會,按理是在江湖上露過麵的人物了,原不至於如此藏頭露尾。或許喜好躲在幕後當真是一小我的本性——乃至於在本身人麵前都戴著麵具——那麼,當時去往臨安的阿誰曲重生,又是不是真正的曲重生?
三十昨日說,曲重生絕非沽名釣譽之輩——沈鳳鳴雖不知他這話是否帶了幾分先入為主,但那一個在鎮淮橋外小樓間覷見過的東水盟主——舉手投足間確乎有種淡淡超出人上之氣味,絕非常人能等閒扮演得了——若不是昨日見過,他差一點要猜想——關於東水盟複出的統統,會不會是三十帶著他的“食月”佈下的一場戲。
他身邊卻又有一人,手敲了桌上茶壺,懶洋洋神采叫人看了非常不快:“那曲盟主所謂的‘盟誓’,又是甚麼呢?”
他稍稍一停,麵具上細細的雙目如亦有光,投向田琝三人處。先前他已然以仆人的口氣將三人慎重引見了一番,田琝並不客氣,便站起家來,咳了一聲:“在場諸位恐有認得鄙人的,亦有不認得鄙人的。本日此來,雖是奉上頭的意義,但田某自小習武,亦有一半心屬這江湖,也算是江南武林之一分子,於盟約之事與這大會之序,悉聽盟主之命。若說這身份真有甚麼彆的意義——我三人隻不過受邀、受命,來與東水盟之重諾重信作個證見,如此,諸位豪傑也當對本日之大會、盟約之將來更加佩服。”
話音半落,上麵已有人交頭接耳起來。三十又道:“這事說大不大——當年的盟友大多年青,憑一腔熱血單打獨鬥者很多,開宗立派者少,要說江下盟拿了多少寶貝財帛、藏了多少奧妙珍聞,實在也談不上;但說小也毫不小——人在江湖,傍身之技大多還是有的——哪怕此技遠稱不上冠絕武林,但對這些前輩而言,卻已是箱底絕活,肯交予盟主,已相稱於將身家性命都拿了出來。江下盟初盛之時,的確收括了很多‘絕技’,而這很多豪傑當年為抗金奮不顧身,有的尚未留後便再無返來,有的雖有兒孫後輩,卻尚來不及將秘技相授——這很多豪傑先人,包含在坐各位,信賴也有很多並不知本盟存留了其家中‘寶藏’,若無人提起,這很多家學之秘,定須告失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