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七四 斷玉玢璃(二)[第1頁/共4頁]
他抑著口氣,卻已抑不住心跳急劇,劈麵的單疾泉麵上卻淡笑仍舊。“罷了。”他隻輕飄飄地說了兩個字,側首看了眼單一衡。單一衡手上一鬆,大風如有預知般,“呼”一聲,將那紙傘刹時吹得極高極遠。
萬落日見程方愈麵色不多數雅,忙道:“不管如何說,拓跋教主還是請程左使前來援手,足見對夏家莊仍有情分在,隻不過這‘東水盟’的事源起老莊主,他舊事未能放心,不肯親至,亦是人之常情。還要有勞左使,這趟歸去,向拓跋教主多有稱謝,恰好我們莊主年前亦是要返來了,我定也消告稟過他,年節再來青龍穀走動走動。”
夏琰咬了咬牙。他實在想說,偶然之死的任務本就在你。他到底是忍了。“單前鋒與我說這一番話,是想讓我如何做?”
幾近便在同時,小徑邊,樹乾後,高凹凸低的人影已現,不知多少弓箭――一如當初――再次將猙獰的尖星對準了他的關鍵。
“你與我這般對峙也冇用。”夏琰麵色也穩定,“我師父很快就來,穀外另有三百禁軍,張大人也在這。就算我手裡冇有一衡,憑你――你覺得本日討得了好。”頓了頓,“勸你將弓箭都收了,我還能夠奉告我師父,本日統統順利。不然,你也曉得他的脾氣。”
單疾泉彷彿一向在等著他的這個題目,聞談笑了笑道:“輕易。隻要你分開朱雀。”
行走間,笠下有限的視野裡,他重視到前麵單一衡的腰間懸著的刀鞘。有點舊的玄色,看起來有一點點像單偶然――那把他老是誇耀著秉承了“單家刀法”,卻實在冇揮動過幾次的刀。刀被一根奪目紅色腰帶係在腰間,沾濕了的繫結耷在刀柄旁,與遠處樹梢飛舞的那些靈幡何其類似。
“你很好。這世上很多男人都比不上你。淩厲也好,朱雀也好,都將你視作對勁弟子,我也當替刺刺光榮,竟能得你傾慕以待。”
“當然會與之前分歧。”夏琰忍不住辯白,“先不說――我師父從未與我提過,要與青龍教為敵,他既然肯為我來提親,自也是情願自此不與青龍教為敵――便算他當真與你們有任何舊怨,這與我同刺刺都冇有半點乾係,那些所謂的‘不安’所謂‘舊仇’,皆是外人所強加,我與她之間,清楚冇有半點超越不去之隔閡。”
萬落日歎了一口。“老莊主當年在江湖上――在抗金群雄當中――雖說都是響鐺鐺一號人物,哪個不知他的俠肝義膽?但……我們關起門來講句實話,老莊主就是待外人太好了,待自家後代,脾氣……反倒差了些。”
“單前鋒……”他開口,有點不曉得該說甚麼。“我……本日是至心實意,為著刺刺來的。我也自知與青龍教算不得交好,若單前鋒對君黎有任何不滿,儘管明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