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九 夜與夢生[第2頁/共4頁]

“你若曉得太湖金針——那位邵夫人，原是林芷和慕容的同門師妹。”朱雀見他神采，猜想他是曉得此節，“當初也是因有朱雀山莊一戰，他們兩人方有機遇結識。”

夏琰半晌未語，好久方道：“依依便是如許的人。幸得她遇見師父——師父還是曉得她苦。”

夏琰冇有說話。他向來都覺朱雀殺戾之氣太勃——可此時聽來卻隻覺解恨——權與力，原該用在如許的處所，不是麼？

“十幾年前打過交道，可惜是敵非友，同淩厲那些人一道，當年來我朱雀山莊尋過費事。”朱雀說著一哂，“不過一來他與我冇甚麼深仇大恨，二來好歹是箇舊識，我還算體味他的為人，三來我聽聞他厥後娶了太湖金針的傳人，想來總能稍許顧問下依依。以是選了他。”

“去臨安府將依依救出來了？”夏琰不無嚴峻，脫口問道。

“可惜等皇上的決定，晚了這一日。”朱雀道，“本覺得晚一日罷了——冇推測我在地牢裡見到她時，她已昏倒未醒。”

朱雀唇上微現對勁。夏琰大抵是頭一次認同了他而不是夏錚。

他呼了口氣，“他來也不是剛巧。我在臨安府殺了幾小我，還從地牢裡帶走一個死囚，夏家莊在臨安非常勢大，這事當然很快傳到他耳裡——他與邵宣也交好，本來傳聞我出脫天牢入主禁城就已不快，這又出了此事，當然倉促趕來要說幾句。卻冇料我正在這裡，如此一來，邵宣也當然便知我上門請他代為照顧的弱女子，便是地牢裡帶出來的阿誰死囚。

“討公道？”朱雀道，“討甚麼公道。我不是去論對錯，也不想曉得她犯的甚麼案子。我要來這個身份，不就為了我當日非論帶誰走、要誰的命，都冇人敢說半個‘不’字？我原也想平寧告終，不想殺人樹敵——上午才得的聖諾傍身，我原不想這麼快就拿出來使了，叫人說我欺行霸道。可偶然卻也由不得你。偏就那天我若不殺那幾小我，內心就是不痛快。”

夏琰怔怔聽著，竟忘了說話。

“在這類處所當差久了，每天聽的都是些作奸不法之事，甚麼事不會做？就算本來是不敢的——可這是個殺人重犯，又無親朋，再有一兩天便要行刑，隻要她到時候另有口氣能用來受死，誰會在乎她產生過甚麼事？一個妓女，又不是甚麼良婦。”

“是看管周到。我說的就是這些人。”

“我便說，我隻要一個前提，我要這禁城當中的實權，不必多，隻要壓得過殿前司與侍衛司。他當時冇有點頭，說還消考慮一下。次日他又召我入見，已是應允之態度——他與我實權，乃至與我禁軍的半塊符令——另半塊在他本技藝裡——但我的名字不入官簿，隻作他的親信，為他理領殿前司與侍衛司。我隻消能得了他這話便充足，口諭一出，當日下午，我去了趟臨安府衙，便已無人敢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