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四 識汝之名（七折始）[第2頁/共4頁]

聲響時弱時盛了好久，想是步隊來回迂迴，終漸去漸遠。有一處熱烈，甚或偶有火光彭然，想來青龍教自有本身的典禮信奉。一向折騰到中午，聲響才全然停了。

那韓女人坐在一旁笑道：“我不打緊。氣候寒了，不是夏季，便少運幾次功，也冇甚麼礙處的。”

“有甚麼不當真？有這三兩個月緩一緩也好，隻要你的黑竹會這幾月不要招惹青龍教，不要結新的梁子出來。”淩厲笑，“要提及來——起初你自拓跋孤眼皮底下帶走刺刺，外頭還少不得有些閒話。這回倒一併做足了禮數罷——塞翁失馬，也算借個機遇，你同拓跋孤，若能各退一步，握手言和，你與刺刺也得個安穩悠長，一箭雙鵰的美事。”

中午日光亮好，劈麵潑來，近乎奪目。他孤零零站著，內心想，大抵，原是——這麼好的天，才配得上阿誰少年的朗朗心魄？

不過是不捨不甘不肯就此拜彆，要尋一處與她比來的處所再多流連。

倒是這番話提示了他——他理應多留這一日，伴著刺刺送完偶然這最後一程——哪怕不能站在她身邊。風霆峭壁自是他能想到的最好地點。通去的暗徑原不甚好找，久無人至重生滿雜草波折，幸得他此前將那隱密山洞的方位記得極其清楚，當下在山間往那方向上細搜了大半日，才尋出陳跡來。

想到阿誰少年倒是自此永久孤零零躺在地下，心頭如何不痛——又想到本身尚且如此，與他同胞而生的阿誰女孩兒，此時此際，又當如何痛不欲生？

“斷七以後，也算不得分歧宜——若強要說失禮，他們平白不讓你入穀，還更失禮。嫡親之喪固非本願，可婚事卻也有約在先——即使婚期一定那麼快，也不能像甚麼事都冇了似的不提。”淩厲道，“你不必多有擔憂，我夏季裡不是要帶阿寒去青龍穀麼？你既自認我的長輩，不若到時我便做了這個長輩，攜了你去，想拓跋孤、單疾泉他們兩個，也不能不賣我這個麵子。”

“你聽我說，我非為安撫你，”淩厲道，“眼下，偶然方纔入土為安，你和刺刺也方纔分開——既然此事無可更變逆轉，你倒不如趁這一陣，用心做些本身的事，不管是黑竹的事也好，哪怕是朱雀那頭、禁城裡的事情也罷——終還是尋些事來忙。待到偶然斷七，該是冬月中；或是比及百今後，便是臘月裡——總也不出這個夏季，到那會兒差未幾，便能重提婚事了。”

“我見著淩夫人了。”夏琰道。“我前兩日也去了趟青龍穀，不過終是——不便出來，就返來了。淩夫人的話，刺刺想必還情願聽——我眼下也先不想今後了，隻要——她這一陣彆太難過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