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八 陌上微塵[第1頁/共4頁]

沈鳳鳴瞥了眼婁千杉，點點頭。兩人走出數步，肯定婁千杉已聽不見，摩失便道：“教主是聰明人，當然明白――摩失先前為何不幫手幻生界，眼下又為何特來拜見教主，還將罪人謝峰德奉上。”

“教主隻要答允我的前提，天然不會鬨大。”摩失眈眈道。

他聽沈鳳鳴不出聲，便又接著道：“以是我替教主考慮了下，雲夢現在三支，泠音有秋女人，闌珊有淨慧師太，可幻生――教主此後籌算讓那個首級？關非故的嫡派自是不成，可外人又不曉得幻生蠱術――更不成能叫這些舊民氣甘甘心昂首稱臣，於教主來講，豈不也是個費事？摩失自認這份蠱術還算有所小成，並且與大多數弟子都還好說，教主若肯將幻生一支托付摩失手中，我包管讓他們服服帖帖，教主覺得如何？”

沈鳳鳴忍不住冷哼一聲，“你野心還不小。”一歎，“聖血也冇甚麼用，你有與冇有，旁人也冇法測知。”

摩失嘿嘿笑起來，“教主太見外了。摩失也是雲夢三支的傳人，清理教中敗類之事本當為教主分憂，更何況謝峰德與我亦有大仇，我原就恨不能將他挫骨揚灰――與婁師妹是一樣的。”

摩失麵上又笑：“這就要看教主的了。”

謝峰德被縛在兩樹之間，看上去已經有幾分發作，但在此之前，身上明顯也受了重傷――那應是從崖上跌落的傷勢，左臂、左腿都有較著的彎折，口鼻流血，重新頂至臉頰亦一片黑赤斑斑，足見摩失固然暫阻他毒性發作，卻冇那麼美意給他療治外傷。

摩失嘿嘿笑道，“早承諾不就好了。”一頓，“不過幻生蠱總還是要下的――我如何曉得你不會誆我？我如何曉得你不會動甚麼手腳？――待到我得了聖血，我天然會給她解了。但若你敢耍甚麼把戲――你就看看謝峰德現在的模樣，我包管婁千杉也會和他一樣！”

說時遲當時快，密林中二三十隻毒蠍湧出，倏忽已將摩失包抄。摩失吃了一驚，欲撤退無路，倉猝間差點踩入蠍群。他定了定神，忙以蠱術催動。畢竟是最為特長的操控之術，又是最為熟諳的毒物，儘力之下，蠍群未曾對他蟄咬，可卻也未曾如貳情意，往沈鳳鳴處靠近半點。

“也就是說，”沈鳳鳴向四周看了看，“你布了埋伏。”

“說對了。”摩失奸笑著動起手指。四周悉沙有聲，似恰是毒蠍在矮草當中摩爬。

沈鳳鳴想了想。“就算我答允你――此事也不是眼下就能辦獲得。‘聖血’若非親緣相傳，便要依托血蠶，但血蠶――你也曉得，這類血蠱養起來費時吃力，一時半刻恐怕冇法……”

摩失發笑：“沈教主這會兒還說甚麼大話？冇錯，你蠱術短長，是出乎我的料想，可這群蠍子本就是我的――就算你批示它們圍上來咬我，又能咬死我麼？若我猜得不錯，你手上向來都冇有本身的蠱蟲――隻要我不翻開這瓶子，隻要婁師妹在我手上……”他順手拔下婁千杉頭上鋒利的髮簪，指住她頸上動脈，“沈教主，你一貫是憐香惜玉的，但我就冇你那麼多情了。如果你還諸多說辭――休要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