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一一 神夢雙琴（二）[第3頁/共4頁]

沈鳳鳴唇間的葉笛聲稍許高了一些，明顯是在提示秋葵——剋意傷人不足，壓抑蠱蟲的那一半卻過於貧弱了。秋葵會心，左手連挑，右手相合，《神夢》濁音如敘，將飛來蟲群搖搖擺晃，打亂了少量。

關非故看得逼真，心下既怒且急，喝道：“讓開！”強聚蠱力，神思凝銳，樹上的秋葵但覺司蠱之魔音間返過了一陣盪漾，對蠱人的製力驀地失了一半——關非故的那一隻蠱人轉了方向，向大樹這邊一頭撞來。

秋葵憂心不減，見他如此，也隻能停手不語。

秋葵曉得另有五息。但是——明顯是要沉著的，明顯已經沉著了——一顆心卻偏冇出處跳得緩慢，乃至於，她竟要更深地呼吸。

蠱人剛纔失了他節製，胡亂揮動，早已敵我不分。關默那邊也好不到那裡去，麵色慘白，彷彿節製那蠱人已要吃力了他儘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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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你？不管你你立時就成了蛇口之食。”秋葵聽他竟不承情，大是不快。那毒蛇進退不得當然是因了關盛蠱術之催動與她魔音之壓抑的兩相順從，她手上乾脆更加用勁，激越魔音似箭彙至，轟然如波，將一叢毒蟲等閒震落樹下。

“先停一停，隻停三十息。三十息之間，你……將心機靜一靜，聽我說。”

“快去！”關非故的聲音自杳杳魔音當中衝出，明顯是在對關盛厲聲而喝。關盛艱钜撕落衣衿，塞入耳中，疼痛稍減，身邊楊敬依樣為之，兩人隨即運起蠱術，嚶嚶呤呤，複又嗡嗡唵唵，場中還殘存下的毒蜂彩蝶從四周集來，在夜色中好似彙成了灰濛濛一縷煙雲，儘數向大樹掩去。

貳心下清楚，秋葵的神夢全譜本是初學，一時還難以諳練把握，重了壓抑麵前蛇蟲，不自發就輕了遠處，更輕了節製民氣。隻不過這麼半晌工夫，那一邊關非故與蠱人皆得了輕鬆，賀攖與淨慧部下便立見了吃緊——秋葵想必隨即也有所覺，立時調劑了心機以雙琴跟上，不再多言。

黑竹會世人是早在“雙琴之征”解纜前就已由沈鳳鳴安排好了切口，聽他先前一番話，早知該要籌辦好堵住雙耳了。幻生界大多數一時還未得其妙，受有外傷之人先有痛覺——關非故頸上一陣抽痛，與關默一麵縱了蠱人攔住淨慧、賀攖兩個，一麵向關盛使個眼色，伸手指向沈鳳鳴地點之處。關嘉會心，招手叫了楊敬，帶人便向大樹圍過來。

秋葵餘光瞥得，心機微紊，躊躇之下指尖偏了半寸，“琤”然一聲，琴絃竟斷了一根。

聲語還是低緩。沈鳳鳴已將新弦牢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