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琴音泠泠[第1頁/共4頁]
他們看來是青龍教的人。君黎心道。
藉著樹影掩蔽,君黎謹慎翼翼地往前行去。這一首曲輔音域極寬,內裡細節卻又分毫穩定——琴應當不是平常的琴,那麼……
分開數遠的君黎都為這語聲深深一震。白衣女子冇有說話,彷彿在等他說下去。
白衣女子冷哼了一聲。“十年前我不過在此地彈了一刻鐘,便有人發明瞭我;十年後我在此彈了三日,竟纔有人呈現——看來人死得久了,畢竟是冇有人再見在乎了吧。”
君黎實在忍不住,探出頭去,看那墓碑上的字,模糊約約地看到上麵幾個大字是“柳使白霜之墓”,邊上一行小字,是“星使卓燕泣立”。他忙縮轉頭來,但這一刹時他瞥到些那為首之人的臉,總感覺阿誰角度看來,他似有些麵善。
為首之人沉默了一會兒,方緩緩道:“我不否定女人的話;光陰既逝,有些事情,即便故意,卻也難以做到了;不過如此說來,十多年前在此呈現過的小女孩子,真是女人了?”
君黎的眼力向來不錯,目前地點稍稍探頭已經能夠瞥見統統人的景象。白衣女子坐在地上,身前架著二十五絃琴,而麵對著的竟是一處墳塋。她方纔是在對著這墳塋彈奏?這墳裡的是誰?莫非是她正在帶孝的嫡親?
墓碑是他立下的……君黎在內心說。那麼他就是墓碑上所寫的阿誰……星使卓燕?但……模糊記得當時青龍教諸人稱呼他時,不是姓卓,也不是稱呼“星使”;青龍教既然有了“程左使”,那這些所謂“星使”、“柳使”,該當不是青龍教的稱法纔對吧?何況“星”與“柳”,若較起真來,皆是星宿之名,是屬南邊七星——南邊是為朱雀,可不是對應青龍。
琴聲忽止,君黎忙往身邊樹後一閃身。莫非她發明瞭我?
捏壞草環的人,他聽人家喊他“程左使”。這一夥人均屬四週一個叫“青龍教”的江湖家數,那“程左使”想來真算得上好人,還當真願賠他點甚麼,尋來尋去,尋了一個劍穗。實在本身已經籌算欣然接管,可惜師父還是直言回絕了。大抵也恰是因為這個應得卻未得的劍穗,厥後終究在姓夏的那人處得了一個一樣的,本身是愛不釋手,當作護身符的替代物,始終係在劍上。
隻見卓燕沉默了一下,俄然麵露苦笑。“白霜之死……女人可曉得,白霜之死是我這平生最不肯意回想的事情。”
他還冇來得及想到“二十五絃琴”這幾個字,已經看到了遠遠的一抹紅色。
氣候仍然保持著熱度,如同夏天不肯拜彆,春季冇法到來。
那夥人中為首的已經答話道:“非是我故意不來;青龍穀離此有段間隔,我在穀中,並無聞得琴音。”
“我……我為何會曉得?當時我年事尚幼,白師姐縱是有手劄過來,也隻要我師父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