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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四九 新歲重逢[第2頁/共5頁]

她在一陣冬夜極沉的寒意裡裹緊本身,寂然坐下。五更過了。天還是那麼黑,一點兒亮光都看不見。

“你和沈大哥……又是如何回事?”刺刺昂首問她,“你如何也跑了呢?”

“阿誰應當在君黎那。”秋葵道,“他早就拿回內城裡了,厥後——同朱雀解纜去青龍穀那天,他應是帶在身上的。”

內裡俄然有幾分響動,兩人轉頭——聲音是疇前堂的方向傳過來的。此時天還冇亮,萬籟仍寂,前堂與這裡固然隔得甚遠,可一醉閣那扇木門大抵真太老舊了,那“咿呀”的一聲如何都藏不住。

秋葵見她如此,也未幾言。兩個女子,即便足稱江湖後代,不拘閨閣束縛,這大夏季著裝梳理一番也頗是費事。沈鳳鳴並未如秋葵所說徑直闖到前麵來,內裡反而又靜著了,兩人一向沿廊向外走,才垂垂能聽到前堂裡正有抬高的語聲。

秋葵躊躇了下。她明天原不過籌算來一醉閣還過了碗就走,更冇籌算在這裡與沈鳳鳴朝麵,但既與刺刺相逢,旁的彷彿也冇那麼首要了。

她用心說兩句好話,不過一來,她不太會安撫人,二來,她乃至對夏琰另有幾分感同身受,強要說甚麼,倒不如不說。

秋葵微一沉默,坐下來:“你能不能好好與我說說,為甚麼一向不與我們半點動靜,這好久以來的事情,青龍教埋伏他們師徒二人的本相,你是真的不曉得?你現在又曉得了多少?你在那,到底與他見麵了冇有?”

“刺刺,你瘦了好多。”秋葵在與她安設好床鋪後道,“就同……當時候的君黎一樣。”

這個題目秋葵倒是冇問過。在她想來,隻要刺刺想,總有體例能出來。究竟也確切如此,就彷彿——沈鳳鳴不也天不亮就設法進城來了。

即便聽不清說些甚麼,可還是能辨出——說話的恰是沈鳳鳴。

他的語氣很天然,神采也很天然,彷彿與秋葵之間從冇有產生過甚麼不快,如果不是他這一身明顯劃清了邊界的灰色,她幾近要覺得除夕那晚的辯論並不存在。她自知不必如此,怏怏轉開首不再說話,那一麵刺刺道:“教主是傷得很重,不過已經醒了,應當——應當會漸漸好起來。”

固然她冇特地說,但刺刺收支清算清算的當兒,還是很輕易發明秋葵實在早已搬走。“你現在住在外頭?”她實感奇特,“可你信裡說……”

刺刺抹了抹鼻子,站起家:“沈大哥定是趕路過來,我歸正也睡不著,乾麼讓他等。”

“刺刺,”秋葵輕按她的手,“你明天趕路過來累了,這些事前不要想,不如歇息一晚,等明天沈鳳鳴來了,我們坐下來好好說,他或許曉得很多些。”

“多數沈鳳鳴來了。”秋葵神采忽就變得漠淡然的,“你歇息會兒,我去看看。他此人幽魂似的,不攔著他,不定這時候也敢闖到前麵來,擾人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