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四七 臨安來信[第1頁/共5頁]

“是嗎……”刺刺鼻中酸澀。她想起他寫來的那很多信。她當然不思疑，在與朱雀同赴青龍穀之前，他還對她懷著滿腔如舊的熱忱。他將這件信物不時帶在身邊，隻期見到她就重新交在她手，覺得重新諾許平生——可厥後呢？產生過那很多事情以後，厥後呢？他或許，氣憤絕望之際，早就將這雙釧子拋了——即便冇有，可在為複仇再次踏上青龍穀的那一天，她想，他必不成能還願將它們帶在身邊，牽抑他那隻想裝入仇與恨的心胸吧？

她的目色也灰淡了，隻看了他一眼便轉開去。沈鳳鳴彷彿也看了她一眼，但目光既然未曾對上，便也冇有說甚麼，迎向刺刺，麵上很有笑意：“小女人，好不輕易。我傳聞青龍穀封穀了，你如何出來的？”

她用心說兩句好話，不過一來，她不太會安撫人，二來，她乃至對夏琰另有幾分感同身受，強要說甚麼，倒不如不說。

“我曉得。我曉得。我都曉得。”刺刺低聲哽咽，“我隻是悔怨，隻是悔怨為甚麼當時候要把它們取下來，還對他說一些……一些不該說的話。如果當時冇有這麼做，他是不是——還會顧念一點……”

這個題目秋葵倒是冇問過。在她想來，隻要刺刺想，總有體例能出來。究竟也確切如此，就彷彿——沈鳳鳴不也天不亮就設法進城來了。

“偷偷溜出來的。”刺刺並未具與他解釋。暗裡裡托了拓跋雨手裡的青龍令牌，這類事本也冇甚麼好說。

“刺刺，”秋葵輕按她的手，“你明天趕路過來累了，這些事前不要想，不如歇息一晚，等明天沈鳳鳴來了，我們坐下來好好說，他或許曉得很多些。”

秋葵遊移了下，搖點頭。

“沈大哥……要明天賦氣來？”

刺刺固然有點思疑，還是“哦”了一聲。以秋葵信裡不止一次提及“我與鳳鳴”那般口氣，起碼彼時她對沈鳳鳴不是本日這般態度。換作昔日裡她約莫會詰問，可現在——她並冇有太多心力。

“你和沈大哥……又是如何回事？”刺刺昂首問她，“你如何也跑了呢？”

“他……他也瘦了。是啊。”刺刺苦笑。在穀口那遙遙一瞥，她心中隻要某種不敢觸碰的驚駭，直到現在，她才氣恍然憶起他變得那般薄弱的身形。

“看來拓跋孤還是冇甚麼轉機？”沈鳳鳴與她坐下，本來與他說話的阿合也早就起家把位置讓給了秋葵，“如果他在，恐怕你冇得等閒溜出來。”

刺刺目睛一亮：“對，你見過？”

“我不是這個意義。”刺刺道，“我隻怕他感覺我絕情，我怕……他再無念想，又跑歸去做羽士——我怕再見不到他，連……連與他說個明白的機遇都冇有。”

刺刺嚇了一跳，忙轉頭道：“我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