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五七 藍橋風月[第2頁/共5頁]

當時已是半夜，寒意深重，沉鳳鳴便遣無影自去歇息。他獨個在這隔間中坐了好久。他說的當然不是大話――不管看起來有多麼像，他還是堅信，這紙“黑竹令”與夏琰無關。而一旦預設了這個假定，他求解的方向便也肯定了。這世上的確有一些人――或是，有那麼極少數的人――極是聰明也極謹慎，能夠將一件看似不成能的事情完成。可正因為那些事情太不成能，反而讓懷疑者的範圍變得極小，而――那些用數倍於凡人的機靈與謹慎才做到的完美表麵，也必然會留下數倍於常時的馬腳機遇。

無影冇來得及說甚麼，內裡兩個少年已出去了。沉鳳鳴將扳指一收：“你們兩個過來，先寫幾個字。”

他又吐了口氣，方道：“本來到這裡都冇甚麼與‘假令’有關的發明，但是清算屍身上搜尋出來的‘無用之物’時，我看到此中有顆白蠟丸子，便俄然想起來之前傳聞過――馬斯他們那的人，出任務時都要備下一兩個硬蠟丸子，將身上輕易泄漏身份或是奧妙的東西都封在丸子裡，需求時便吞入腹中，防得萬一任務失利，被敵手搜摸出了門道――倘最後能得無事，這東西還能原樣屙出來。那顆白蠟丸子是空心的，內裡甚麼也冇有，可會隨身帶如許蠟丸子的人，我心忖著，是不是有能夠儲存著當初馬斯這般做法。”

無影還冇鬆下一口氣，卻見沉鳳鳴手一翻，那枚深幽的黑玉扳斧正躺在他手內心。他大是驚了一驚，沉鳳鳴已道：“隻可惜，這東西，君黎親手給我的，一天也未曾落在彆人手裡過，你如果與人說被偷了――隻怕大家都感覺是我偷的。”

他吸了口氣：“我們照著沉大哥你讓無影給的輿圖，在那一帶搜挖了好幾天，找到了兄弟們的屍首。那邊氣候和暖，又近水邊潮濕，屍身已有些……不太好了，何況我們冇幾小我，屍首……卻太多了，我想是不成能都運回臨安來讓沉大哥你檢視，以是隻好當場檢察。他們身上衣物當中是冇找到甚麼有代價的東西，我想了想，即便當時有，想必夏家莊為了獲知他們的身份定已搜過一遍，如有甚麼早就拿走。便就隻好先查驗了死因――致命傷倒是不儘不異，看起來遭受的勁敵當不在少，手腕各不不異，獨一的隻是――動手都極狠辣，我都不敢想，當日是甚麼樣的惡戰，竟能令得我們全軍淹冇。我曉得你不是要我們查凶手的下落，但若你從夏家莊問到些甚麼來，可須奉告我們！”

無影這幾日幾近每天都被沉鳳鳴派了在城裡城外走動，但昨夜沉鳳鳴趕回城中倒是冇及給他安排甚麼任務，猜想他大抵趁著這個空兒跑返來看爹孃同師父。不過此時的無影看起來一臉焦急，一個騰身已躍到麵前，也不等沉鳳鳴開口：“……你可來了，溫蒙他們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