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八 離弦之書(六)[第1頁/共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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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男人歎了口氣,冇有收回擊指:“兩次。”
“真不幸。”男人憐憫地看著他的神采,“臨到要死,還要拚了命揣摩著民氣。要不還是讓你看看我是誰吧?免得你死不瞑目。”
男人的口已經湊到單疾泉耳邊,一隻手已經放到他肩上――這麼近的間隔是單疾泉毫不肯容一隻毒蛛存在的,但是――他俄然發明本身竟已動不了。手已冇法抬起,足已冇法挪動,乃至――連想開口都已晚了,他已冇法再發作聲音。一種奇特的、稱不上痛覺的失重感令他感覺本身彷彿沉入了一個泥沼,連堵塞感都那麼實在――他冇法呼吸,知覺在緩慢地流失,如他即將消逝的脈搏。
“差是差了些,不過他剛纔猜到你了。”男人道,“你聞聲冇有?”
那人冇有答覆,隻是低頭看著單疾泉的屍身。“逐血”留在他的胸口,暗紅的血洇作一灘灘並不很大的汙漬,凝固在顧笑夢為他繫緊的大氅上。
他放動手,搖了點頭:“算啦。你猜得對或是不對,現在也冇甚麼意義了。就算你現在猜到,你也已經被我操縱完了――你和拓跋孤,都已經被我操縱完了。實在我本來冇想到你能幫我這個忙――我前些日子傳聞夏琰籌辦上青龍穀提親,正愁抽不開身,要錯過了這個絕好的機遇,誰知你這麼美意,竟然替我勸拓跋孤對朱雀脫手。這麼想起來,程方愈給儀王殿下的那封家書也居功不小。那信裡本來冇甚麼特彆的,隻是奉告他,青龍教同太子聯手了,要他在京裡謹慎看好風向,多聽聽太子那邊的話,彆站錯了隊。以是太子派人勸他藉著夏琰提親的機遇要求回一趟青龍穀,他便立時承諾了,順勢就帶去了三百府衛。三百人啊!固然比起你們青龍教上千教眾,這點人手不算甚麼威脅,可這也是京軍的人手,張庭也是京裡武官,前次他帶人來的時候惹了多大的費事,你們必然冇忘吧,此次――朱雀帶頭,我猜你不會坐視不睬,並且你已經對‘淩厲’生了思疑,淩厲還提早為了提親的事到了青龍穀,你內心必然以為此事經他鼓動,早有預謀,就算是為了挫敗這個搶了你職位的‘奧秘人’,你也不會袖手甚麼都不做,以是你向拓跋孤發起――見到朱雀,就先動手為強。阿誰甚麼都不曉得的淩厲,拓跋孤見他甚麼都不說,當然覺得他甚麼都曉得。那天真是太好笑了――我固然遠在――數百裡以外,但是想到這穀中產生之事,實在是――高興至極。唉。”
“你乾甚麼?”另一小我的聲音從樹後傳來,男人卻彷彿並不料外,頭也冇抬。“冇甚麼,就是想看看,傳說中的單疾泉,舌頭是不是真和彆人長得不一樣。你說――他身上有傷,若真是要去見夏琰,就算不帶單刺刺,也得帶幾個部下保命不是?莫非他真籌算憑一人一舌,就壓服夏琰不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