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〇七 此恨綿綿[第1頁/共4頁]

“值——”沈鳳鳴拖長著聲，“可惜這酒館不是我的。”

沈鳳鳴將兩支餵了毒的筷子折了，丟進櫃檯旁取暖的火盆。筷子耀出灼灼幾星烈熱，隨即垂垂焦縮。

沈鳳鳴歎了一口：“我本來不放在心上的，被你們你一句我一句，反倒要多想幾遍。”他說著坐下來，就著戎機實在才喝了冇幾口的那壺酒斟了新杯，“不管如何，明天我去朱雀入葬的處所，當能見到她。”

戎機瞥見沈鳳鳴麵上冇了笑意，彷彿深覺對勁，也未幾膠葛：“自來實話順耳，騙你我又不得好處。”便站起來拍拍褲裳，回身籌辦揚長而去。

“你聞聲冇有。”沈鳳鳴嘲笑道，“他說你葵姐姐當眾殺了太醫——你信不信？”

“那就是了。”沈鳳鳴道，“也不必怪他說話不好聽。最蠢的人，體例都想不到。第二種人，想到了結辦不到。如果他想到了也能辦到，看不起你們也不冤。”

阿合還冇脫手，掌櫃的已經叫道：“你乾甚麼乾甚麼，門上給我釘兩個洞，連櫃檯上都要釘一個，你出錢修？”

“欺負人嗎？”無影想要抱怨兩句，瞥見沈鳳鳴的麵色明顯並不很好，一時也不敢多說，低了頭要去拾筷子，那筷子卻在他手將觸未觸時驀地挪動——沈鳳鳴袍袖一捲，如有氣似，將一雙筷子高山捲起，待無影轉頭，雙箸已“啪”的一聲回了桌上。

沈鳳鳴將第二支筷子拔起，“你再奉告我，他如何才氣兩根筷子都拔完以後，才一併手滑？莫非那第一根的手滑來得慢些的？”

沈鳳鳴聽他說話，想起甚麼：“阿合，你應當同他熟？”畢竟也算是在馬斯那麵“共過事”。

“這個我們都想到了。”阿合忙向掌櫃的和無影求證，“是不是，老爺子，無影，頭一天我們就這麼說了，想趁著喪事混進內城裡去。”

阿合氣也不敢喘。

“那……”阿合囁嚅著，“那他莫非，不怕痛？”

阿合抓了抓頭，“他那一身，看起來彷彿是……彷彿是給人治喪做工的。”

“是是，”無影忙道，“我們就是那麼籌算的，但是這一回禁城裡當真是將人查得極嚴，生麵孔一個都不要，以是纔沒得機遇出來。”

阿合不平：“他就是裝的——他不是也手上痛得滑了，丟返來都失了準頭，隻是忍了冇說話冇吭氣，不想丟了麵子，人還不是跑了？”

沈鳳鳴笑嘻嘻站起來，“能夠，我當然能夠請你一頓酒，但不是這頓。”他湊上去，作出勾肩搭背的模樣，“等我同秋葵結婚的時候，定請你來喝喜酒。眼下——你先把賬付了，免得掌櫃的活力，我便隻能與你欠都雅。”

阿合見他殊無打趣之色，低著頭不敢出聲。

無影猶躊躇豫的：“我……”

沈鳳鳴將筷子扔在檯麵上。“你也不想想，這筷子上餵了我的毒，他如果冇掌控立時占回個上風，向我丟返來能掙甚麼麵子？扔你吧——你幾斤幾兩他早曉得了，冇這個需求。扔掌櫃的更冇事理。也隻要無影——恐怕他正不曉得無影的秘聞，擲一把嚐嚐深淺——痛得滑了？你覺得都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