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五三 變生突然[第2頁/共4頁]

世人皆稱是，當下各自轉了方向心中默唸先人，閉目請佑，更灑酒挾菜，請饗祖宗。一番典禮後，氛圍倒變得有些凝重，彷彿這件事提示了世人――你們已離家很遠，或許難以再歸去了。

“掃墓掃不到，祭祖卻不能略，最多是從簡。”另一人道。“這裡處所雖陋，所幸這裡也有酒有菜，大師各自禱祝也好――一起過來磕磕絆絆的，也靠先人保佑，方得安然，如此禮數，豈能略了。”

謝峰德並不識他，原是見他欲往攔張弓長，才脫手阻他，現在見他公然回過身來，咧嘴嘿嘿一笑，道：“小子，你的敵手是我！”

說著，又轉向陸興：“鳳鳴有冇有說去甚麼處所？”

這是個總算能放心歇息一下的早晨，他累得一沾枕就熟睡疇昔，醒來已能聽得見晨鳥的啁啾。

這般想著內心俄然有點不祥。張弓長冇單槍匹馬追上來，或許已經跟幾十名殺手彙合了。如有他在，短時候內重新打算刺殺――怕是不算難。

氣候竟是很熱，也不知是真的已然春盛，還是南邊之地特彆暖，要穿了單衣纔好受些。此地已是福建西部，離皇城甚遠，一行人不敢招搖，可就算不著甚麼貴胄華服，再平常的穿著比起這周遭數百裡的確要民不聊生的貧困之地的裝束來，還是與眾分歧，不管在那裡坐著，都引得來些圍觀的目光。

他眉頭已經微微一皺。遵循他與陳容容一向以來的瞭解，這是沈鳳鳴在黑竹會的朋友與他相互傳訊。自仙霞嶺以來，好幾日都已冇有了動靜，現在――是不是有了新的環境？

世人悄悄哦了一聲，也有人一拍腦門，道：“是啊，本日都是清瞭然，我竟都忘了。往年本日都是大日子，可此番行在半途，卻要連掃墓祭祖的大事都略了。”

夏錚點頭。“不必了，你也彆要落單。”

正說著，忽聽內裡遙遙傳來“通”的一記響。夏錚聞聲昂首，透窗可見南麵的樹林翠色掩映當中，模糊升起一支紅色的炊火。

他坐起，靜了一會兒。統統彷彿一夢，“君道”，這兩個字留給他的反響，在這黑黑的拂曉，俄然又變得非常清楚。

話語方落，內裡又是“通”的一聲煙花。這一次比上一次彷彿更近了些，固然還是那翠色樹林的背景，顯見還在郊野，可大多人都已聞聲，不約而同轉頭去看。

還好，一日無事。兩日也無事。第三日已過了南劍州。他仍然冇尋到過黑竹會人的蹤跡。再往前，就要到那打算當中所言的小縣了，究竟是黑竹會世人趁著他熟睡時就已經趕在前麵，還是繞了甚麼彆的門路，或者――他們放棄了，底子冇再追上來？

“怎回事，先前還在的。”問者固然抱怨著，可自從仙霞嶺一事以來，一行人對沈鳳鳴已無思疑之心，即使他偶然未見合群，也隻寬解以待，反不無擔憂，道，“這裡不承平，他若一小我出去，不要惹得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