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紫衣之怒[第2頁/共3頁]

“有話就說，少支支吾吾。”

但是風嘯雪飄，爐火既熄，這酒又是如何變熱的？

都不及現在石亭俄然震驚，磚瓦齊飛，如有大隊兵馬紛至遝來帶給木子俞的感受激烈。

“他……”

“男人多愛風月，你的同窗老友專寫豔書，名聲也許不好，但賺的銀子必然很多吧。”

江紫陌叩響食指骨節，道：“冇顛末我答應，就把我寫進你的故事裡，真不知你是草率還是自傲。”

木子俞傻了眼，“江女人，這有甚麼好鼓掌的？”

“他倒也不算是專寫豔書，彷彿彆人愛看甚麼他就去寫甚麼，簡而言之便是投其所好，尤善衡量。必然程度上，我佩服他，但我並不想成為他。”

江紫陌臉上又見笑容。

江紫陌道：“你之前也是如許？”

江紫陌放下酒罈，未開封熱氣已先行外散，驅了木子俞周身大半寒意。

幸虧他一看就是溫馨耐煩之人，寧肯本身愁眉苦臉到底，也不肯大聲發幾句牢騷毛病到彆人。

木子俞本想不通，直至他模糊瞥見江紫陌手心掌紋。

“哪天你懂了，就不再是條小魚，該和我是一類人了。”

轉眼又有一口熱酒入喉。

如此，她便有了在此地多留半晌的來由。

木子俞不答，揮筆寫下：“天覆三年，歲末大寒，餘經莫乾山，留半月，遇一奇女，以手溫酒，談笑自如。其人……”

一樣的雪天，有人抱歎恨歎，有人怡然得意。

江紫陌點頭，苦澀之意更重，“那四字，是人上之人！”

未及木子俞開口扣問，江紫陌已勃然怒道：“冇法亂法……混賬癡兒遲一簽！竟用我虛華寶瓶強測天數！我給你的東西，不是這麼用的！”

他是越寫越慢，她是越喝越急。

木子俞當真道：“班固有言，小說家者流，蓋出於稗官；街談巷語，道聽途說者之所造也。我雖非稗官，但也曉得四周訪問，聽聽鄉音民聲。這個天下，需求江湖的存在，我的天下，更需求江湖的存在。而江湖，本就離不開俠骨。試想，風月利慾多了，俠骨是重是輕？至於財帛，並非必然要多。實在溫飽不足，可獨立重生就足矣，說來講去，我最巴望達到的不過四字。”

但是此次倒是苦甜參半。

反觀那先她一步來到石亭，起爐燙酒的白麪男人，竟顯得拘束很多，棄酒做文章，常常提筆揮墨不過幾息，便要墮入悠長糾結當中。

相顧無言之際，最後一罈酒已被江紫陌取過，爐火已然燃燒，隻留些許黑煙，她以手掌托住壇底，久久不放。

“嗯。”

江紫陌幾乎笑出聲音，死力禁止方纔作罷，改問道：“你寫過冇有？”

“小生……不太懂女人的邏輯。”